“他們以為,他們戴上麵具別人就不知道他們是誰了嗎?第三天第四天,以後的日子裏,每一天晚上都有不同的男人進過女孩的房間。這個惡心的村子,這個充滿了罪惡的地方,每一個男人都戴著麵具犯下了難以饒恕的罪惡!”
“你們說,他是不是該死?這些人,是不是該死!”六耳站在女孩的麵前,指著地下的兩具屍體,“那些進入過女孩兒屋子的人,其中就有你的父親,這個躺在地上的男人,這個村子的村長!”
女孩無力的癱倒在地,痛苦的不敢置信。如果六耳所說的都是真的,那20年前的那個女孩兒,究竟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你的眼神呢?你的恨意呢?你說好了要保持下去的狀態呢?看著我麵對我!你知道剛才周影是誰嗎?他就是20年前那一代織女的親弟弟,是親眼看著這個村子裏的男人玷汙了她姐姐,也是要來複仇的人!”
“隻不過,這些人提前被一個外人所殺死了。”六耳轉頭看著趙吏王小亞,“對於我的解釋,你們滿意嗎?”
冰冷的風,吹不散村中罪惡的血腥味。
六耳扭頭走出村外。
這個充滿罪惡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他沒有去迷宮,不敢去看周影和20年前的織女究竟如何了。他怕,他怕自己會在迷宮的麵前失聲痛哭。因為在很多年以前,他就為了這個故事痛苦到窒息
從那個村莊回來,已經半個月了。眾人的改變都很大,尤其是六耳,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學著接受痛苦,是每個人成長路上必須要做到的事情。”趙吏拎著一瓶啤酒來到六耳身邊,坐在便利店樓頂的欄杆上。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坦然。你活的時間比我長,幾百年的時光,那麼多痛苦的事情,你是怎麼熬過來的?告訴我好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驅散這種痛苦憤怒的感覺。”
趙吏灌了一口啤酒,冰涼的液體順著他的喉結,落在衣服裏。
“習慣就好了。”
“習慣?我習慣不了,我永遠習慣不了!”六耳望著遠處的天空,眼底劃過一絲嘲諷,“如果我有能力,真的好想毀滅這個世界,好好的清洗一番。”
“毀滅嗎?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痛苦的事情,有很多罪惡的事情,但相對的,也有很多光明美好的事。想想你來到這裏,有那麼多關心你的人,有那麼多的朋友,你舍得毀滅嗎?”
“我隻是嘴上說說罷了,我沒有那個能力去毀滅世界。”
望著六耳的背影,趙吏趴在欄杆上,灌了口啤酒。微風吹過,略長的黑發擋住了他的眼睛。他有一種預感,這個突然來到他們世界的六耳,這個突然來到他們生活中的朋友,怕是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