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略顯僵硬,臉上閃過一絲嘲紅,仿佛是塗添了兩抹腮紅,羞澀無比。
“保重!”褚雲霜回過神也同樣回以擁抱,鼻尖傳來熟悉的氣息,爾後迅速分開彼此,鎮定自若,臉上的嘲紅也迅速退去,這一切的變化連虞皓文都不曾察覺。
“再見!”虞皓文說。
“再見。”褚雲霜道。
然後,褚雲霜一家陸續上了車,車子開出去老遠,褚雲霜回頭還看見虞皓文撐著傘站在那,一動不動,直至人影漸漸縮小,剩下一個圓點,褚雲霜才回過頭坐好。
“舍不得嗎?”董孟雲問。
“恩。”褚雲霜點頭。
“舍不得是正常的,畢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嘛!不過,也不是說去了之後就不會再回來了,以後有機會的話還是可以再回來的。”
“有機會?”褚雲霜驚喜地問。
“當然,你以後當然可以回來看他們,我們隻是出國定居,又不是說永遠不回來了。以後你要是想家了,或是想這裏的朋友了,我們還是可以回來探親的。”董孟雲的一席話說的褚雲霜心花怒放,一掃剛才的悶悶不樂,她在心裏默默地期盼起這遙遠的探親日了。
剛去美國那段時間,褚雲霜每天都過得很忙很累,但也很充實。首先是第一關,也是最重要的一關,那便是語言關,褚雲霜本在學校學的英文,成績也是班級中的佼佼者,可是到了美國才知道她在學校學的那些根本不算個事兒,頂多是認識了一些單詞。純中式英語,和美式英語差遠了。所以,第一件事便是惡補英語,無論是平時還是走路吃飯時間,她都在練習口語,有時就連在睡覺做夢時也都是自己在背英語單詞。
雖然每天過的跟隻旋轉陀螺似的,但也未曾忘記給虞皓文發,幾乎是每天一封,將她每天過的日程點滴或者遇到的困難甚至是所受的委屈都一古腦兒的打了進去。但也並不是每封都寄出去的,她隻挑那些好的開心的寄出去,無非就是千篇一律的。諸如:我在美國一切都好之類的言語,她不求別的,隻要虞皓文覺得她在美國一切安好就好了。
其實說起來,她比那些一般的中國留學生好太多了,再不濟總還有個安身之所,而且還是個高級住宅區,也不愁吃穿。而有些窮苦的留學生一邊學習一邊還要找工作以維持秩自己的日常開銷,種族歧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些好的輕鬆點的工作往往論不到中國人的,隻能找到像刷盤子刷碗或者洗廁所的低等工作,那些個本在家裏過摜了富裕生活的少爺小姐們到了這裏簡直就是個下等人,沒辦法,黑頭發黃皮膚就是你的商標。
更可悲的是,你若能找到像這樣的工作,也還算好的,有些人也這樣的工作都找不到,無奈,隻能打道回國了。
她的一個同學就是這樣,什麼工作也沒找著,而父母那邊本來為了他出國就已經欠債累累,本來送他出國就是希望他能發個洋財回來,卻沒料到沒有光榮返鄉差點還餓死他鄉,最後那位同學回國的飛機票還是留學生們幫忙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