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鐵血大牢裏,就見獄卒獄官連同兩位統領都在這裏。
“骨碌碌!”
木輪轉動聲在幽靜中響起。
而這聲音的源頭則是源自於一張輪椅,精巧的機關細微無聲,隻有那木輪輾過碎石時方才生響。
外麵又起了風雪,寒風裹著冷雪,吹拂而進,將輪椅上的冷峻青年勾勒的格外消瘦。他身旁還有一人,魁梧裝飾,雙臂筋骨結實,像是銅鑄鐵打的一樣,視線不時觀望著周遭的石壁上打鬥後的痕跡。
正是無情與鐵手。
這座大牢,對他們而言並不陌生,甚至很是熟悉,因為他們已不知來過多少次。下人無數,善惡不過一念,而許多人便是因一念之差犯下滔禍劫,再由他們擒下,送入這大牢中。
一入此間,多是死囚,即便能再出來,也大都行將朽木,磨光了一世光陰,永難翻身。
“那人施展的輕功簡直聞所未聞,江湖上但凡身法有點名堂的和其相比都要遜色太多,足不沾地,踏雪無痕,就像是鬼魅一樣。”幾位獄官中輕功最好的柳雁平也是麵露慚色,語帶歎息。
鐵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又看向一名獄卒。“如何稱呼?”
獄卒忙應道:“神捕大人喊我老劉即可!”
鐵手問:“老劉,你們在外麵看到了什麼?”
老劉不敢遲疑,吐沫橫飛的道:“我們本來在外麵守的好好的,結果陳三那子看到雪中有個鬼臉,然後我們找的時候什麼都沒找到,就以為是眼花了,田統領來問過後便回去巡邏了,但是這個時候有一股香氣順風飄來,接著我們就全倒下去了。”
“他是如何進來的?你還記得麼?”
“哎呀那咋能不記得,老劉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那場麵,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人身子就跟沒了骨頭一樣,整個人“嗖”的一下就從那窟窿口裏溜進來了。”
鐵手問,老劉答,隻是這話語出口,鐵手便和無情對望了一眼。
二人又在鐵血大牢內走了一圈。
鐵手凝重道:“這地上的腳印分兩種,你看這一種,剛猛霸烈,落地如重錘砸下,龜裂成網,另一種卻是落地生印,這腳印就似泥上印出來的般,邊緣無損,可見此人的功力赫然已達剛柔並濟之境,倘若前者是楚相玉,那這後者可就有些令人琢磨了。”
“且此人身懷先無上罡氣……”
無情一直不曾開口,他一雙眼睛盯著地上一條似刀刮過的細痕出神,嘴裏卻在這時忽道:“不對。”
“不對?”鐵手話語一止。“哪裏不對?”
無情頭也不抬輕聲道:“這不是先無上罡氣,這是比先無上罡氣更強也更可怕的無形罡氣,無形無質,無跡可尋,普之下,我隻在一人身上見過此功。”
話的同時,他微微俯身伸指在那劃痕上輕撫而過,再抬起來,指肚上竟是多出一條細如發絲的血痕。
鐵手登時就變了臉色,其他獄官統領也無不是臉色蒼白,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
“敢問是何人?”
大統領時震東下意識的問。
無情掏出一塊白帕擦拭著血跡,嘴裏輕飄飄的道:
“迷盟,關七!”
“啊?”
“關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