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踏!”
“踏!”
……
沉穩的腳步落入雪中,宛如石磨碾過。
風刀雪劍中。
一奇偉身形傲然屹立雪中,渾身內外狂颼般的魔功奇力化作一股暴亂氣機,所過之處,俱在動蕩。
所有人這時方才真正的重新認識到眼前人的可怕。
四年的時間,四年前此人已然尊主,名震下,且自創獨步武林的奇功,隻是所有人又怎會知道,四年後,燕狂徒也不過雙十之數,他體魄氣血愈發雄渾,本就驚人的體魄,此刻足比常人冒過一頭,雙肩極寬,猶如那巍峨千萬年的雪山陡峰,又似那峭拔而立,直上青雲的抵巨嶽。
杵在那,乍一看,就像是一尊由萬年寒冰塑成的神像,超脫了凡俗。
“不堪一擊!”
寒潭般的平靜眸子掃過地上的狼藉殘餘景象,以及那一地猶在哀嚎與已沒了氣息的血肉之軀,燕狂徒把視線落向最後苦苦支撐的十餘人,遠處還有人正往這邊奔來。
“金鍾罩?”
他看向雙手合十在身前的老和尚不虛,以及胸襟血跡斑斑的“虛雲”老道,最後又掃過另外幾個或背劍,或提刀的強大身影。
少林方丈身後此刻還立著兩位長老,模樣年紀與其相差不多,見得眼前慘狀,俱是怒目圓睜。
“老衲今日定要舍命降服此獠!”
不殺蓄發皆張,雙腳一沉,轟然下陷數寸,山石龜裂,劈裏啪啦的聲響不絕於耳。隻見他一點點的解下袈裟,露出了精瘦的上身,但在他龍吟虎嘯般的吐息聲中,原本氣血枯幹的身子,此刻竟然鼓脹起來,血肉仿佛重活。不多時,這個老和尚,竟然化作一尊渾身肌肉如虯龍盤結的雄偉壯漢,就連那蒼老的麵容上,褶皺也平了許多,像是年輕了二三十歲。
風雪衝擊著他驚人的體魄,泛著異樣的神采,像是銅澆鐵鑄的一樣,看的燕狂徒異彩連連,少林真不愧是穩居武林泰山北鬥的大派,這等高手,俗世當真罕見,看來,盛名之下果無虛言。
他卷曲著十指的同時,宛如隨時要握住,掌心數尺範圍內的地風雪更是跟隨著他十指的變動,時聚時散,甚是駭人。
遂聽燕狂徒輕聲道:
“來!”
“隆!”
單手取過禪杖,地麵立見裂紋生出,不殺暴喝道:
“接我伏魔杖法!”
罷,人已猝然暴起,提杖而來,所過之處地動山搖,地麵轟然下陷如坑,似蓮花綻開,步步生印,不過三兩步,他已淩空翻身躍起,禪杖如斧當頭砸下,帶著難以想象的勁力。
雙拳一握,周遭風雪立被撕碎一空。
燕狂徒雙臂一抬,右腳後撤一步,非是攻,而是守,雙臂交疊於頭頂,他弓步而立,衣袂翻飛,白發激蕩。
便在一聲石破驚般的巨響中。
“砰!”
那勢若千鈞一杖,已到了燕狂徒的頭頂,雙拳近前,兩者相遇,空氣立時如水排開,竟傳出金鐵交鳴之聲。
燕狂徒身形應聲下沉一尺有餘,腳下山石如泥,像是豆腐一樣,隻如水中砸下一顆巨石,一股可怖餘勁自二人碰撞處化作一團罡風四散八方,卷起塵囂千層,便是他也覺得體內氣息不穩,氣血浮動。
一擊甫落,身旁再有劍光、刀光、指、爪、掌、腿襲來。
這剩下的幾人,無不是當世少有的高手,多為一方大派當家做主的人,亦或是一方長老,再強的,就如這“不殺”一般,為掌門龍頭,橫絕一方。
此刻門人弟子因那驚以後被震殺無數,赫然都起了殺心,殺意勃發,這招式也愈發淩厲,燕狂徒眼前俱被所有驚人武功所充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