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
初春。
宮廷內院,禦花園裏,冬去春來,掃了枯色,滿園已可見盎然綠衣,還有零零散散待放的花苞,瞧著雖無百花爭豔來的賞心悅目,但卻清雅的緊。
趙師容穿著一身翠色衣裙,在裏麵開心的不得了,追著一匹馬,那馬背上還趴著一隻圓滾如球的肥貓,嬉笑個不停。
一旁的樓閣裏。
白飛飛一身華貴長裙,手上捏著木笛,不時吹上幾個調,應和著一旁雷純空靈縹緲的琴聲。
“姚伯母,你可別這般緊張,那樣多累啊!”
身旁一個穿著素簡宮裝很是慈祥的婦人聞言一笑,柔和道:“娘娘您身懷龍種,這還有幾分寒,可萬萬大意不得!”
臉掛笑意,隻如瞧著自己的女兒。
這婦人是誰?是嶽飛的娘親。
前些日子嶽飛把他娘還有弟弟接到了京城,恰好白飛飛有了身孕,姚母得知後宮冷清,畢竟當今下可都知道這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立誓此生隻娶一人。古往今來,哪個皇帝不是三千後宮,妃嬪多的記都記不清,如今偌大深宮後院就一人,加上也想報燕狂徒看中嶽飛的恩,便有意來照料,就被請了來。
日子一久,得知白飛飛無父無母,心頭自然大為憐惜,平日裏隻如照料自家孩子一樣。
白飛飛聞言放下了木笛,原本清絕如霜雪的氣質,現在不知不覺已多了幾分為人母的柔和,她低下視線,伸手撫在微微鼓起的腹。
自古子嗣可是大事,如今燕狂徒為帝更是大事,隻娶她一人,她心中雖是一千個一萬個甜蜜,但自然也就對此事上了心,大婚之後,二人日夜纏綿,好在終於是懷上了。
琴聲也停了。
雷純幽幽一歎,望著白飛飛的肚子既有豔羨,也有無奈,還有高興,她輕柔道:“聽是孿生?”
白飛飛眉眼彎彎。“是啊,狂行得知我有了身孕,硬是把諸葛先生、許老都請了來,診出的結果都是孿生!”
雷純倒不是懷不上,隻是因為她這段時間一直以藥理疏導體內經脈,她體質特殊,不能修行內功,同時也怕懷孕後胎兒受藥物印象,所以一直都在克製。
當初關七叮囑燕狂徒讓他治好雷純的不能習武的弊端,那是因為她體內經脈細弱,難以承受氣勁運行,這些時日燕狂徒可沒少花功夫,最後更是替她重塑筋脈根骨,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調養,等經脈筋肉穩固,就可以吃“無極仙丹”了。
見雷純望著自己的肚子癡癡出神怔愣,白飛飛忽道:“要不,等他們兩個出世,姐姐和我再認門親:”
“娃娃親?”
雷純抿嘴一笑。
“好,回去我就和夢枕,可惜,我應該隻是一個,你這肚子裏可有兩個!”
白飛飛似來了童趣。“姐姐是不是忘了還有個?王石倒是樂的逍遙自在,他和溫柔不應該也快了!”
“娘娘,王妃,該用膳了!”
……
乾元殿內。
如今並不是早朝的時辰,隻是裏麵仍舊高低身影錯落並立。
卻不是文武百官,而是一眾武林高手,這些人,不是一方大勢魁首,便是正道掌門,要麼名鎮一方,要麼威震下。
有**門派、江南霹靂堂、蜀中唐門、以及由“洛陽王”溫晚所率領的“嶺南”溫家,還有“南城”,“北寨”等等,總而言之,但凡有名有姓的,今全都來了。
而這中間做和事老的便是溫晚。
一旁王石也在,許笑一也在,還有諸葛正我等人,以及蘇夢枕。
這些人實話明著麵上是保護燕狂徒,其實就是怕這些人惹怒了他,到時候雙方打起來了好勸架。
不然,肯定又如“武夷山”一般,一個大開殺戒,一個死傷無數。
“哼,你倒是做了皇上,卻把我們這些人耍的團團轉!”
得,浣花洗劍派這一開口,王石心中就知道不好,臉上全是苦笑。
燕狂徒眼皮一抬,沉聲道:“當時形勢所逼,朕不得不如此!”
“那武夷山一役呢?你隻這一句話實難服眾,而且“無極仙丹”與“忘情書”皆為你所得,你卻還要大開殺戒!”
一聲冷哼,燕狂徒目光閃爍,宛如星辰明滅,攝人無比:“大開殺戒?我不大開殺戒,如今可還有我?可還有這大燕下?下寶物,有能者得之,你何不你們本可不用去的,既然選擇了,便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何況,朕隻取了“無極仙丹”,至於忘情書,來人,把他們父子請出來吧!”
殿外,當場武夷山上的薑家父子走了出來,手裏捧著一卷古冊,其上赫然落著“忘情書”四個大字。
燕狂徒左手隔空一招,那古卷立時平緩橫飛過去,落入手中。
“不過,我不否認自己欠下的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