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且慢!”
見蕭千絕被驚退,雲萬程率先自震駭中回過神來,他神情鄭重,語氣謙卑,忙朝正走下台的燕狂徒招呼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可眼前忽的一花,台上已無燕狂徒的身影,目光一轉忙落向人群外圍一處的鬆林,果真就見燕狂徒正牽起韁繩,似是欲走,毫無停下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澀然,他心知高人多是性情古怪,喜怒無常,隻以為燕狂徒也是這般,扶著重傷的兒子,默默不語,大覺遺憾。
不想失望之餘耳畔響起一輕淡嗓音。
“念你心係百姓,那七個腳印留有玄妙,往後晨晚各走上一遍,當有所得!”
雲萬程驀然抬頭,視線定定落向木台上的七個腳印,隻見這腳印瞧著普通,可步伐變勢各異,深淺竟也大有不同,暗藏玄機,他掩去狂喜,心知懷璧其罪的道理,隻裝作關切兒子的傷勢,詢問著之前的經過。
原來那蕭千絕之所以擄走雲殊是因“公羊羽”曾傳了套“三才歸元掌”給他,加之身法變化,這“黑水一脈”與“窮儒一脈”本就為勁敵,蕭千絕偶然得見他武功路數自是被誤認為窮儒門人,逼問公羊羽下落無果,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梁蕭,姐姐可得走了!”
見燕狂徒回來,白飛飛懷抱貓咪,對著梁蕭笑眯眯的道。
“閣下可是要走?”
梁文靖壓下心頭驚歎,他正直仁厚,性子隨和,得見那浮空不落的絕技,大抵也就開始時震撼不,此刻見燕狂徒回來,臨的近了,心緒也平緩了不少。
燕狂徒瞧向他,想了想。
“你不也想走,可是要同行?”
梁文靖一愣,旋即笑道:“也罷,這大會與我而言無甚意思,正打算離去,不知二位意欲何往?”
蕭玉翎驚魂未定,心道真不該來瞧這熱鬧,也是想盡快離開,誰知道蕭千絕是真走還是假走,何況她心知師父性情執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倘若去而複返,隻怕父子倆就得遭殃。
燕狂徒道:“我要去廬州等一個和尚!”
“娘,要不咋們和白姐姐他們同行吧,反正白水灣也回不去了,我還沒去過廬州呢!”梁蕭自打燕狂徒回來一雙烏黑的眼珠子就直打著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要去廬州,立馬搭過話茬。
“不成!”
一貫對兒子予允予求的蕭玉翎聞言斷然拒絕,蕭千絕在燕狂徒手中吃了大虧,想來日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躲都躲不急,又怎會往槍口上撞,心中已打定主意再找個地方隱居避世。
梁蕭卻撅起嘴,在蕭玉翎懷裏撒嬌也似的拱蹭起來,嘴裏高一聲低一聲的嚷著:“娘,去嘛,去嘛!”
當著外人的麵,蕭玉翎粉頸泛紅,此刻也沒了主意,下意識望向梁文靖。
不料梁文靖想的卻不是這些,他沉吟一陣,低聲道:“你師父脾性乖戾,行事極端,倘若要是再來尋仇,隻怕敗多勝少,不得還得丟掉性命,你……”
言至於此,蕭玉翎已明曉話中意思,她自幼乃是師父撫養成人,視她如己出,如今與情郎私奔而去,無疑是傷盡了蕭千絕的心,但授業養育之恩卻不能忘,心裏也一時躊躇起來。
“咱們不如也到廬州,此去尚需一兩日,路上表明身份,個情,興許能行,等到廬州再去留,怎麼樣?”
夫妻倆一拍即合。
蕭玉翎在梁蕭紅撲撲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笑道:“乖兒,那咱們就去廬州!”
幾人言談極快,不過幾句話的功夫,等到五人遠去不見,這“百丈坪”上方才爆發出洪流般的震驚呼。
“我滴個乖乖,莫不是真活了百來年的老人壽?返老還童成了仙?不然,怎得能有這般莫測嚇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