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獅子?”
冷風寒霜之下,隻侍衛聽聞城中巨響,無不驚惶無措,不想麵前廣場陡然落下來一隻巨大的白獅,鼻息吐露,抖擻著身子,眾人登時一個激靈,嚇的幾乎癱坐在地上。
獅背上一青袍男子坐起,披頭散發,冷眼睥睨。
“好一個重樓進深,樓台巍峨!”
“你是什麼人?”
侍衛統領拔刀以對,無不如臨大敵。
“忽必烈,本座既已至,你卻還不現身?更待何時?”
燕狂徒視線順著白玉石階筆直往上看去,但見那巍巍宮殿之外,一眾甲士簇擁般圍著一個年過半旬的男人。此人麵相威嚴,圓臉濃眉,虎目薄唇,長著一臉的絡腮胡,梳著蒙古人特有的發髻,身穿黑色華服,步履龍行虎步,望著燕狂徒似驚似疑。
“便是你要見我?”
他麵相威嚴,便是嗓音也威勢十足,渾厚有力,且漢話流利,讓人意外。
“大汗心,此人乃是那漢人的國師,武功極為厲害!”
身後內宮城門外八思巴急掠而來,開口提醒。
在他之後,又見諸多將士趕來護駕勤王,一個個盯著燕狂徒怒目而視,恨不得生吞了他。
“哦?你便是那位國師?傳聞你手段超凡絕俗,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忽必烈眼中精光一閃,打量著他座下白獅,臉上不但未見喜怒,且仍是沉穩鎮定。
“我蒙古最喜勇士,閣下單憑一人之力便敢孤身入我大都,可謂是下無雙,如今宋庭日漸頹敗,漢人江山幾快傾覆,以閣下之才,何不入我蒙古,漢人皇帝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金銀財寶,權利女人,應有盡有……”
“行了!”
一句話驀然打斷了忽必烈的話。
“如今新帝登基,不要太多,三兩年的時間,江山社稷便可重歸穩固,你們這些北方韃子,就都得滾回老家。”
忽必烈冷冷一笑。“兩年?癡人夢,不需兩年,隻需一年,我蒙古兒郎便會踏破襄樊!”
燕狂徒也笑了:“倘若,你死了呢?你內憂未去,更有外患,你若一死,群龍無首,到時候諸王爭勢,所有一切都是空談!”
他忽然斂了笑意,平淡道:“今日前來,不為其他,隻為摘你項上首級,”
手指淩空一劃,燕狂徒一指所有人,隨即走下獅背,一撫獅頭,獅子立時如一團雪花潰散開來,他環顧眾人,視線在空中劃過,最後落向忽必烈,輕聲道:“論道未成,我頓悟不夠,今日正好一試威能,反正終究得戰過一場,今日就看你這一城之力是否能阻我殺你,勝負生死,皆由命!”
“得好!”
忽必烈盯著燕狂徒,緊繃麵容陡然一鬆,他放聲大笑起來,其聲竟如狼嚎,待笑聲一止。“去,給我搬一張椅子來,今日我便要看看是我蒙古勇士厲害,還是你這漢人國師厲害!”
“大汗,你應該——”
身旁的史澤躬身開口。
忽必烈瞥了他一眼。“應該什麼?應該退走?倘若此人真能以一人之力將這滿城將士殺個幹淨,你以為我逃到何處才算安全?你莫不是聽不出來他要與我賭鬥?此次勝負,乃是事關下存亡,我無路可退!”
大椅搬來,隻見忽必烈大馬金刀的坐下,順勢一揮手,沉聲吩咐道:“再去拿兩隻烤羔羊,五袋馬奶酒!”
一完,他一瞪眼,掃視眾將。
“還等什麼?給我殺,誰若殺了他,可封侯,賞十萬金!”
“殺啊!”
忽必烈高坐石階盡頭,俯瞰偌大廣場,宛如旁觀,他一手取過一條油光四溢的羊腿,一手提著酒囊,飲酒吃肉,冷冷觀望。
而他眼中,殺戮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