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寧風霖明明還未到洛安城來,應該還做不到這般提前下手。
更何況,能夠動用府中之人,利用燕窩下毒的,隻有杜妍娥了。此時的節令,可不是進貢新燕的時候。
洛承君急急來了素香閣,這素香閣早已沒了往日的熱鬧。杜妍娥對外聲稱患病之後,一直沒有出過門,也沒找過樂子。素香閣冷冷清清,隻有幾個小丫頭來往打掃著。
“王爺!”
幾個小丫頭瞧見許久不登門的王爺忽然來了,驚了一跳,急匆匆地要去稟報,卻被洛承君給攔了下來。
“不用稟報,本王自己進去。”
洛承君喝止了丫頭,擰著眉頭走了進去。
此時的杜妍娥正坐在銅鏡前,蓉蘭為她梳著頭。
“這會兒,那賤人應該吃下燕窩了吧?”
杜妍娥目光幽然地望著銅鏡裏頭的自己,神色冷然。蓉蘭低聲回應著她。
“若是晚膳燉上的話,應該已經入了口。那瑤姬就是個青樓女子,哪兒裏吃過那上好的血燕窩,自然應該迫不及待燉下吃了的。隻是王妃,王爺若是查這瑤姬的死因,應當不難查到我們這裏……”
“那又如何?人都死了,你以為王爺會將我如何嗎?我不怕王爺知道是我殺得人,但前提是,瑤姬得死。”
哐啷!
杜妍娥話音剛落,洛承君便踹開門走了進來,杜妍娥和蓉蘭都嚇了一跳。
“王爺您來了?這守門的小丫頭一個個都該死,王爺來了也不提前吭一聲!”
蓉蘭低聲抱怨了一句,洛承君冷眼看向她,蓉蘭立馬收了聲,悻悻地走了出去。
臨走還不忘關上門,留下洛承君與杜妍娥兩人在房內。
“王爺……今日怎麼突然來了?”
杜妍娥小心翼翼地看著洛承君,發覺他臉色不對勁,心中忐忑。猜想莫不是那瑤姬已經死了?
“本王以為,上次與你深談,你已經明白了本王的意思。消停了這些日子,本王還心存愧疚,可沒想到,你憋了大招啊。”
“瑤姬……死了?”
杜妍娥並未想要否認,她本就知道。自己那點兒雕蟲小技,在洛承君眼裏,根本瞞不過去的。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往常從不在滿月樓吃晚膳的洛承君,偏偏今日,就在了。
“怕是如不了你的心願了,瑤姬好好的,她沒吃那毒燕窩。”
杜妍娥難掩臉上的失落,淒冷一下。
“老天爺還真是不開眼的很,一次機會也不給我。”
“你以為瑤姬死了,本王對你的心意就會改變嗎?就算這天下人死絕,本王與你的心意,也不會變。”
“王爺何必說如此絕情之言?一點兒希望也不留於我?”
杜妍娥哀傷看著洛承君,洛承君無奈輕歎。他後悔自己拖延了一年才與杜妍娥說清楚,若是早早言明,也許不會讓她陷的如此之深。
“本王不是絕情,隻是想與你說明白。當初你嫁入王府,本就沒有情誼。你為本王犧牲的,本王銘記於心。若你不想留在王府受委屈,本王願意與你和離,並且,會幫你物色好人家,委於下半生。斷不會讓你受委屈。”
“王爺已經讓我受委屈了!和離?王爺心中怕是早就這麼想了吧?有了那瑤姬,嫌我礙眼了,早就想將我清出著王府了吧?”
杜妍娥淚目,上前欲要抓住洛承君的手。洛承君卻下意識躲開了,杜妍娥撲空,心中更是悲戚。
“今日之事,本王不想與你多做計較。但不代表默認你能在府中胡作非為,對於你的去留,本王不做強迫。”
洛承君說完,心中還掛念著付嬈安,轉身疾步離開了素香閣。杜妍娥赤著腳追出去,到底也沒留住他。
洛承君回滿月樓之前,先去找了喬書律。
“這種事情,王爺你找我一個未婚男子出主意,是不是有些為難我了?”
喬書律為難地看著洛承君,這洛承君,竟然要他幫他想一個,如何能合理與付嬈安同屋就寢的辦法。
“那寧風霖可是巒國名將,頗有計謀,功夫也在本王之上。怕是赤甲軍也攔不住他悄然入府,本王必須與付嬈安睡在一個屋子裏,才能保證她無恙。”
“王爺你不用解釋,屬下明白……”
喬書律怪異地看著洛承君,自己也沒問,他偏要自己解釋。仿佛不解釋,這喬書律就要把他堪稱色心作祟的人似的。
“本王解釋了嗎?”
“啊,王爺剛才解釋的很是詳盡。”
“嘖,廢話!快幫本王想辦法!”
洛承君惱羞成怒,抬手敲打了喬書律的腦袋。喬書律無奈,隻好絞盡腦汁想著。
“哎!王爺,這女子都怕鬼怪。不如,今夜讓這滿月樓鬧一場鬼,這側王妃害怕了,自然哭著求著讓王爺你留在屋裏陪著啊!”
“當真?”
洛承君蹙眉疑惑,喬書律篤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