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茶?”
喬書律沒想到簡茶會忽然冒出來,嚇了一跳。
簡茶微紅著眼眶,看著喬書律攥在手裏的那副鵝黃色的護手。針腳歪扭,邊緣很不齊整,一看就是聶歡親手縫製的。
“簡茶你怎麼了?”
喬書律看簡茶不說話,神色也不太對,關心地詢問了一句。簡茶忽然從懷裏掏出自己那副護手,假裝不經意地上前,一把將喬書律手中鵝黃色護手拿開。
“這護手歪歪扭扭的,醜還不保暖。我正好用了毛裘的料子給喬將軍也做了一副,我的針線活可沒得說,將軍還是戴我這副吧!”
簡茶假裝自然,笑吟吟地說著。可喬書律卻急了眼,沒伸手接簡茶的護手,反而急急地將簡茶拿走的護手給奪了回來。
“做工不好也無所謂,我喜歡這護手……”
喬書律趕緊將那護手塞進了懷裏,卻不小心沒接簡茶的護手,讓那護手落了空,掉在了地上。
簡茶滿眼失落地看著掉在地上的護手,緊咬著牙關,渾身微顫。
喬書律這才注意到了掉在地上的護手,趕忙撿起來,拍打了一下,遞向簡茶。
“簡茶你做的這雙護手當真不錯,不過我已經有了護手,不然,你把這副護手給王爺戴吧。就說是側王妃送的,王爺一定開懷。”
喬書律傻嗬嗬地說著,簡茶冷冷一笑,伸手接過。
“喬將軍都瞧不上的東西,王爺怎麼會要。下賤的東西沒必要留著,不如丟了的號!”
簡茶說完,毫不猶豫地將護手擲進了一旁的湖水之中。喬書律可惜地看著,欲要阻止,卻來不及了。
“你……你這又是何必呢?我並沒有瞧不上你做的護手,隻是我已經有了。簡茶你今日……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喬將軍怕是還急著上朝,我就不耽擱你了,告辭。”
簡茶皮笑肉不笑地朝著喬書律作揖告辭,喬書律蹙眉不解,簡茶今日實在是異樣。
簡茶氣哄哄地回到滿月樓,付嬈安和歡央都在。隻見那付嬈安正戴著昨日洛承君送她的護手,朝著歡央炫耀著。
“暖和,真暖和!簡茶,你看,我戴著護手握槍,是不是更英姿颯爽一些?”
簡茶愣住,看著付嬈安開心的模樣,心中越發悲戚。一言不發,急急地跑回了房間。
付嬈安愣住,不明所以地看向歡央。
“簡茶怎麼了?我好不容易起個大早,這丫頭竟然還要給我臉色瞧?”
付嬈安是昨日聽了洛承君的數落,今早才鼓著勁兒起了個大早。她這表麵不在意洛承君的話,心裏頭其實在意的緊。
簡茶回到屋裏,趴在梳妝台上嗚嗚哭了起來。她瞧見桌上剩下的那些毛裘料子,直接拿起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碾著。
“定情信物?你莫不要癡心妄想,以為自己離了那別院進了王府就是小姐了!夫人與你互稱姐妹又如何,你在外人眼裏還是個奴才!奴才!”
簡茶氣惱地自語著,卻也不敢大聲,害怕院內的人聽到。
皇宮,鳳鵉殿內。
皇後今日有些起不來榻,隻覺渾身酸軟無力,口中還老是反酸水,灼的嗓子很是難受。便叫人喊了太醫來鳳鵉殿內看診。
太醫隔著紗帳為皇後診脈之後,忽然跪在了地上,滿臉欣喜地朝著皇後叩頭。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這是喜脈啊!”
“喜脈?你是說本宮……懷孕了?”
皇後驚愣起身,她可沒有太醫這般開心。要知道,皇上可是已經有三個多月沒來過著鳳鵉殿承歡過夜了。
“本宮……懷孕多久了?”
“臣看脈象,應該剛剛足月,還請皇後娘娘今日衣食住行都小心這些,這未滿三月的胎不成形,極其脆弱。”
“足月?才足月……”
皇後麵色驚恐,伸手撫住自己的小腹處,嚇得渾身顫栗。要知道,足月的話,正好跟千秋節前後對應上。這太醫也覺出了皇後的異常,臉上的笑意定格,不知所以。
“吳太醫……”
沉默良久,皇後強壓下自己的慌亂,喚了太醫一聲。
“臣在。”
“你一直負責本宮的康健,也是本宮把你從底層提拔入宮的,你可記得?”
這主子一般主動提及恩惠,怕是有大事要發生。吳太醫立馬領會,朝著皇後連連叩拜。
“皇後娘娘的恩賜,臣萬死不敢忘!願意三生三世,為皇後娘娘做牛做馬!以還恩德。”
“三生三世倒是不用,你隻要幫本宮圓一個謊。以後你們吳家的仕途,都由本宮來替你們鋪路,如何?”
“圓謊?”
吳太醫驚愣,這後宮孕事本是天大的喜事。可偏巧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後娘娘要自己幫忙圓謊?隨便一想,吳太醫也能明白,大概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