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君漠仍撐著孱弱的身體在船頭貯足凝視,我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收回目光,也收回不知因何而有些愧疚的心,淡淡道:“總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再不回頭,於一群人的簇擁中,抱起不知何時跑到我腳邊的小銀朝船艙走去。
回到原來的房間,一幹人都恭敬地退了出去,惟有玄天還麵色鐵青地留在屋內,恐怕是對我剛剛的舉動有話要說。
我不由好笑,也懶得管他。仔細查看了心洛和心慧的傷勢,發現那些外傷都已經結疤,想是小銀醫治的,“千蟲萬花”的毒也是真的解了。
不由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暗道:今日雖隻幾個小時,其中的艱險,卻實在不是局外人能夠體會的。
“娘娘,你……”玄天漲紅著臉,欲言又止。
我忽然打斷他,問道:“為什麼肯放傅君漠離開?你們不就是為了釣這條大魚才設局的嗎?”
玄天有些氣憤地看著我,半晌才悻悻道:“那是因為皇上吩咐過,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要以娘娘的安全為主。哪怕是……一點點的損傷也不可以!”
我覺得胸口有什麼在翻騰洶湧,讓我壓抑的難受,不由揮了揮手,淡淡道:“對不起,玄將軍,讓你擔心了。可以請你先出去嗎?我想好好休息。”
(PS:為什麼當年祈然不自己配置血蠱的藥引。那是因為血蠱的藥引本身是用血蠱研成粉末再輔以其他藥物製成的,所以除了冷月教無人能自行配置藥引。而“千蟲萬花”的藥引材料雖也稀少,但並非世間難尋,隻要掌握了比例,還是能夠配置成功的。從這一點來說,毒物排行榜上還是血蠱第一,千蟲萬花第二……咳……扯遠了。)
整整坐了十四天零六個小時的船,我發誓,要是玄天再不說可以下船,我就要瘋了。
不過等他真說可以下船了,我卻又犯愁了起來,這可才過了半個月啊,難道這陸路還要走半個多月?想想都覺得一陣惡寒。
這一路絲毫沒有自己在出嫁的感覺,當然更沒有要嫁去一個國家當皇後的感覺。
不過雖然如此,我還是在下船後下了第一個命令——我要簡裝而行,至於那浩浩蕩蕩的花車,隨便塞了個女官上去湊數。
也不知是玄天對我的古怪花招免疫了,還是知道根本勸不住我,索性也就隨我去了。
於是,我就混在那一群浩浩蕩蕩的“護嫁”中便裝前行,累了也不客氣,直接爬上花車修養,完全不管車上女官抽搐到要吐血的表情。
當然會選擇簡裝而行,並不是我腦子浸水的自找苦吃,而是因為他有一個非常好的福利——在不耽誤行程的情況下可以隨時溜出去閑逛。
這日,車隊行進到一個奇怪的國家。
為什麼說他奇怪呢?因為這一路行來,我也經過了許多小國,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戰爭殘留下的蕭條景象。
偶爾看到幾個稍顯繁華的,椐玄天所說,那些都好死不死是三大強國的附屬國或者聯盟國。
可是這個國家……我放眼望去百姓們臉上都掛著盈盈的笑意,仿佛連空氣中也彌漫著濃濃的和平幸福氣息。
最讓我動容的是,這個國家的人,貧富差距是有,可是遠沒有其他國家來的多和明顯。街上經常可以看到有些穿著統一服飾的男女來去。是的,你沒聽錯,就是男女。
那些百姓隻要見到他們就會萬分恭敬地點頭鞠躬,那種尊敬絕沒有一點虛偽的意思,都是發自內心的。我想他們應該不是士兵就是官員。
再看那些官兵臉上的表情,絕對是外裏謙遜,內裏自豪、自信。
僅僅從這短短一條街道的繁華,我竟仿佛看到了現代民主製度的推行,不由更是詫異萬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施行了什麼樣的政策,才能出現如此景象。
“玄天,這是什麼國家啊?”由於便裝在外,為避免人起疑,我便直接稱呼了他名字。
玄天的眉緊緊皺起,無意識地回答:“這裏原先好象是追風族和遊牧族的混居地,也沒個具體的國名。以前可說是混亂到極點,沒想到隻是幾個月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