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玥溪整整昏迷了一天,醒來時,天早已大亮。
病床前坐著一位女警,她微微詫異,四下尋找,不見那人,心下一緊,緊抿著唇,有些膽怯地看過去。
女警對她點頭致意,而後喊來醫生替她檢查身體,待確認她的狀況已經穩定後,女警這才拿出本子,打開錄音筆,開始詢問當時發生的情況。
“霍,霍成彥呢?”蘇玥溪微微垂眸,小聲地問道。
“已經被扣在拘留所。”女警仔細觀察著蘇玥溪的反應,並將後來發生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聽到鄰居的報警,保安準備上來的時候,恰好碰到回來的霍景岩,用鑰匙打開門之後,就看到霍成彥行凶的那一幕。
霍成彥被保安當場製服,並扭送警察局,蘇玥溪也被緊急送至醫院,犯罪現場已經被封鎖了。
現在,因為霍成彥一直說他不是故意傷人,所以要通過蘇玥溪的口供與現場的證據才能對此案定性。
蘇玥溪聽完之後,將事情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這麼說來,霍成彥是你的前夫,他此番涉嫌私闖民宅,他之前是否知道你在這裏?”
“知道。這房子是我們協議離婚,財產分割後轉入我名下的房產。不過,離婚後,我已經換了新鎖,想著離婚後,與過去的一切一刀兩斷。”蘇玥溪平靜地回答著女警的問題。
他們已經離婚,霍成彥涉嫌私闖民宅,這一關鍵點,女警單獨標記了出來。
“那他過去找你是有什麼事?”
“不清楚。”蘇玥溪搖了搖頭,似乎在努力回想著當時的場景,而後還是肯定地搖搖頭,繼續道,“當時我剛洗澡出來,正在吹頭發,他就突然出現在我的臥室裏,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推倒,剛好撞到了床頭上。”
說著,蘇玥溪微微抬起手,摸了摸已經包裹著的額頭,到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
女警點點頭,的確在床頭處有提取到蘇玥溪的血跡,皮下組織與她額頭處的傷口完全吻合。
“那把刀具是你家的還是霍成彥帶來的?”
“是我家的。”
女警的每一個問題,蘇玥溪都仔細回答著。
看著蘇玥溪的心情還算穩定,女警頓了頓才繼續道,“那他是如何將刀刺向你的?”
突然,蘇玥溪鼻尖泛酸,眼淚開始止不住地往外流,“他拿著刀向我衝來,我不相信他會刺向我。”蘇玥溪一邊說著,一邊抹淚,聲音幾近哽咽,“我……拿手去擋,刀就刺入了我的肩膀。”
她無法忘記,當時霍成彥眼中的那抹殺意,他真的對她起了殺心!
三年了,就算是石頭都該捂熱了,霍成彥的心,真的好冷!
看著蘇玥溪早已泣不成聲,筆錄也實在進行不下去了,女警安慰了她幾句,而後便轉身離開了。
沒一會,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霍景岩捧著一束花出現在了門口。
“還好嗎?”他微微笑著走了進來,將花放在花瓶裏,便走到病床前坐下。
“嗯,好多了。”蘇玥溪看著他一步步走來的身影,不覺間似乎與記憶中的那抹影子重合了,她腦子有些亂,煩躁地搖搖頭,盯著霍景岩,問道,“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她想,當時這裏頭那麼大的響動,鄰居聽到聲響後自然會報警,最終也會破門而入。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是霍景岩拿鑰匙打開了門。
他怎麼會有她家的鑰匙?
“你我本就是夫妻,我有家裏的鑰匙不是很正常嗎?”霍景岩不以為意地笑笑,伸手將桌上攤涼的水杯遞蘇玥溪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