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飛一怔，隨即正色道：“怎麼會開心，肝腸寸斷才對，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天辦的大混蛋，該千刀萬剮才對。”
月秋雪竟然認同的點點頭：“確實，你就是個大土不蛋，該千刀萬剮，可是，”她語氣又一轉，“你若真的被千刀萬剮了，會有很多人為你傷心的。”說到這，眼眶中瑩瑩轉轉的液體無聲滑落，她微一低頭，順手拭去。
淩天飛不再說對不起，隻能歎息，沉默。
月秋雪忽而無比慘然的一笑，淩天飛看得心都碎了。
“把胳膊給我。”月秋雪輕輕道。
淩天飛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手臂。
月秋雪溫柔的將衣袖給他挽起，接著低頭咬了下去，很用力，很用力，就像那麼用力的去愛，又那麼用力的痛。
淩天飛劍眉微蹙，沒有用內工力去抵抗，這種外在的痛楚甚至沒有心中疼痛的十分之一，能這樣痛快淋漓的痛，對他而言，是一種很奢侈的體驗。
淩天飛胳膊肌月夫晶瑩細致，上麵月秋雪咬的地方齒痕很深，透著血絲，在他光滑雪白的胳膊上，顯得觸目驚心。整個過程淩天飛沒有吭一聲，隻是溫柔得看著她。
月秋雪怔怔看著淩天飛胳膊上她咬出來的圖騰一般的勳章，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落在齒痕裏，慢慢溢出。
她伸出纖纖指，溫柔的拂過那齒痕，淩天飛眉頭不經意的蹙了一下，月秋雪抬頭問他：“疼麼？”
“再疼也不及你的心痛，如果疼痛可以轉移，你咬我可以讓你心中的痛少一些，你就盡管咬好了。”淩天飛兩條胳膊都伸出來，一臉的大義凜然。
月秋雪沒有理他的肉麻話語，而是自顧自的說：“我咬你，你痛，我心卻更痛。我想在你身上留下些什麼，讓你記得我，淩天飛，你說，會留下疤麼？”
淩天飛心中苦笑，他現在是什麼體製，隻要不把他胳膊剁了，傷口就能以人們想象不到的速度迅疾複原，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聽著月秋雪孩子氣的話，淩天飛心更痛。
“傻丫頭，你不用在我身上留下什麼，我都會永遠記得你，因為我永遠都愛你，而且，就算你現在仍不接受我，我會努力，努力讓你去接受。我相信米青誠所至金石為開，至於這個傷痕會不會留下疤，我可以告訴你，能！”淩天飛已經下了決心，就是天天沒事插兩刀子，也要讓這個疤留下。
“你現在皮月夫這麼好，留下疤會不好看呢，還是不要留了。”月秋雪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那為淩天飛發愁的模樣又說不出的動人。
淩天飛有些哭笑不得，說：“好，不留了，那我三天兩頭就讓你咬一口，讓我身上永遠有你留下的痕跡，卻又不會結疤，好不好？”
月秋雪輕搖螓首：“不要了，咬你很費力氣，咬你我也會痛，況且，你已經七天沒有洗澡了，髒死了。”
淩天飛臉上就有些紅，咳嗽一聲道：“這不是閉關嘛，又不是旅遊，上哪兒洗澡去？”
“既然出關了，那就是成工力了，不要讓渡邊無敵辦死，你還欠我很多，要還的。”月秋雪看著淩天飛，很認真的說。
淩天飛點點頭：“放心，還沒追到你，我一定不會死。”
“不用追我，你好好活著就行。”月秋雪站起來淡淡說了一句，轉身走了。
淩天飛看著月秋雪離去的倩影，又低頭看了看胳膊上已經開始變淡的齒痕，喃喃道：“你留給我的齒痕會淡去，會消失，但我對你的愛，隻會越來越深，永遠不會變淡，永遠不會消失。”
這樣深晴的表白，月秋雪卻是聽不到了。
淩天飛收拾心晴，開始為明天的獵辦計劃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