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淼上人關注著東邊焦灼的戰況,又鎖定著逃過南門的年輕人,嘴角一勾,流露出了一抹誌在必得的冷笑。
他禦空而行,速度極快。
雖說那個年輕人租了一架飛舟逃逸,可那飛舟品質不高,速度不快,遠遠比不上道宮境強者的全速追擊。
很快,蒼淼上人就穿過了南門,就感覺到那年輕人距離前方不過百裏,已是甕中之鱉。
忽然,一片呼嘯神猛的颶風驟然襲來。
這片颶風威力極大,看不見摸不著,可那颶風吹打在身體上的刺骨劇痛,卻是實實在在的感知。
這片颶風以其強大的風勁,吹刮著蒼淼上人,讓其速度大降。
不僅如此,他一直鎖定在那個年輕人身上的氣機,也被這片颶風給隔斷了。
“風舞霓光!”
蒼淼上人麵色一變,失聲而出,然後就朝著天際中的某個方向惡狠狠的看去,怒不可遏的道:“元化,你敢阻礙仙宮?”
很快,天際中就現出了一個衣帶飄飄、道袍魅影的身影,正是由冉雨竹請求出山的焚月派太上長老元化真人。
元化真人居高臨下,睥睨著蒼淼上人,神色冷淡的道:“蒼淼,你也不必拿來仙宮壓老身。仙宮也有規矩,也要按規章製度辦事。你此番釋放道宮境氣息在內城禦空而行,可曾得到魏城主的許可?”
蒼淼上人麵色陰沉的道:“事出緊急,以後自會找魏通和說清楚。”
元化真人嘴角一翹,露出了一抹冷笑,“信口雌黃,顛倒黑白。仙宮的形象,就是被你們這群敗類給玷汙了。”
蒼淼上人陰陰的道:“元化,我沒時間跟你扯皮,仙宮還有要事。你速速讓開,否則,治你一個妨害緝拿之罪!”
“哈哈哈哈!”
元化真人大笑了幾聲,在這個仙宮的執法長老麵前,凜然不懼,連連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丹霞門一心煉丹求道,何罪之有?怎麼,蒼淼長老也想對我焚月派下手不成?”
蒼淼上人心中暗暗惱火。
在他看來,這種老女人最是煩躁,一個個都跟精神病似的。
奈何他還沒辦法。
蒼淼上人不過是道宮境第四格的修為,可元化真人卻是實實在在的道宮境第九格,眼看著就要脫胎換骨晉升踏天境,成就天王之尊了。
這樣的絕世強者,即便是仙宮也要禮讓三分。
在這荒越仙域的仙宮之中,除了宮主大人,誰也不敢說能自信戰勝元化真人這個老姑婆。
蒼淼上人自知不敵,不敢輕易對元化真人出手,便隻能抬出仙宮的牌子壓人,肅容道:“元化道友,想必你也知道,近期,仙宮正在著手肅清天機門餘孽,這是降妖除魔、大快人心的好事。”
元化真人冷聲道:“降妖除魔,老身自管不到。不過,濫殺無辜,連連製造滅門慘案,此等行徑,與魔道何異?”
蒼淼上人皺眉道:“仙域這麼大,死個把人算什麼?宮主早就對此做出過指示,寧可枉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
“寧可枉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元化真人仰天一歎,流露出了一抹自嘲的蔑笑,“這就是自詡正義的仙宮,這就是維護仙界秩序的仙宮理念。”
蒼淼上人神色不悅,振振有詞道:“元化道友,站得角度不同,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就不同。仙界的第一要務,就是維護吾等靈氣一脈的道統。涉及道統,必須大開殺戒,以做警戒。元化道友,你也是我荒越仙域靈氣一脈的定海神針,肯定不想看到魔氣一脈有星星之火的走勢吧?”
“魔氣一脈……”
元化真人喃喃失語,神色恍惚,好似在回憶著什麼。
蒼淼上人心中暗喜,以為自己說動了對方,連忙笑道:“元化道友,實不相瞞,在下正在追尋一人。那人曾和公羊嘉業有過一段密談,嫌疑很大,必須抓回去嚴加拷問。”
這話把元化真人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低頭看著下方的蒼淼上人,淡淡的道:“你要抓誰,老身不管。公羊家的事,老身也不想參與。不過,這裏是焚月派的地盤!”
蒼淼上人連忙道:“當然,焚月派乃是天昌城第一大宗,甚至在整個荒越仙域,也數一數二。宮主平時提到焚月派和元化道友,也時常讚不絕口呢。”
“是麼?”元化真人的年紀比蒼淼上人的兩倍還大,豈會被他這點花言巧語糊弄過去,嘴角輕蔑的一撇,“那丹霞門呢?老身聽說,過去這些年,丹霞門也沒少孝敬仙宮。”
蒼淼上人臉色一僵,沉聲道:“我說了,道統之爭大過天。丹霞門跟公羊世家有來往,暗中給公羊嘉業提供解毒丹藥,與魔氣一脈嚴重有染。丹霞門雖與仙宮關係密切,但涉及道統,仙宮也隻能大義滅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