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誌誠想起了羅元元說的跳進墳墓躲避追蹤的事,說:“你不是說在林子裏發現一個墳墓可以跳進去嗎?這些日子我們都在林子裏打獵,怎麼還沒發現那地方啊?”
“那地方不在這附近,我記得那天我走了半天才到飛鷹峰的山腳下。”
“那你還記得是在哪個方向嗎?”
“不知道。隻記得山坡下是一條河,河中有個小島。”
“河中有個小島?那就好辦了,我們沿河找就能找到那山坡。”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於是,胡誌誠和羅元元乘著竹排沿東川江溯流而上,行了三十餘裏,見河流又分出兩個岔道,胡誌誠知道右手邊的岔道通往岜思山,而左手邊岔道胡誌誠並未走過,望過彎彎曲曲的,岸邊樹高林密。胡誌誠不假思索便將竹排向左手邊的河道劃去。溯流而上行了約摸五裏地,隻見河道突然變得很寬闊,遠遠望見有一個河中小島,胡誌誠說:“到了。”兩人加緊撐著竹篙。
登上河中小島四下看看,卻見四周都是低緩的黃土坡,卻沒有羅元元所說的高聳的山坡。且這個河中小島也實在太小,似乎不足一畝地,島上多是鵝卵石,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叢權木和一些雜草。
“不是這裏。”羅元元說。
兩人再下到竹排上,又溯流而上行了二十多裏,終於又見到一個河心島,島上竹林很是茂密。
胡誌誠欣喜地問道:“元元,是這裏了吧?”
羅元元卻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胡誌誠放眼望去,隻見河心島東南麵有一山坡,好像就是這一帶最高的山坡,便說:“我們登上那山坡不就知道了嗎?”
爬上河岸,抬頭仰望那山坡,但見山坡遍體渾圓,不見何處有登頂之路。於是緣土坡攀樹而上,走到半山腰時,似乎已無路可走,便開始手腳齊用,扶著樹枝或草根攀緣。好不容易登上山頂,頓覺豁然開朗。駐足坡頂,可望見方圓十裏之景。且十裏之內,沒有任何村莊,也沒有任何田地。正如所有的陡峭的高山山頂都會是平坦而開闊的一樣,這座山頂不僅平坦開闊而且南北圓東西尖呈月牙形狀。山坡四周點綴著幾座小山峰,錯落聳峙。目之所極,四周山巒起伏,逶迤不絕。
駐足坡頂,可望見方圓十裏之景。更奇特的是,坡上還有十幾間破敗不堪的房子,而坡的四周都圍著土牆,似乎這裏曾是一座山寨或一個兵營。山坡下有一圈圈土牆,那土牆已經很破敗,卻還呈現著一種蟹形輪廓。環顧四周,破敗的圍牆上可見布滿小洞,城牆構築很奇特,將山寨圍得嚴嚴實實。
看到此景,胡誌誠不由得感到一陣驚訝,這裏什麼時候有過一個山寨抑或兵營?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當然,這不能怪胡誌誠孤陋寡聞,就算住在這一帶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這山寨的底細。
羅元元來到坡頂,看見那幾間破敗房子,歡喜地叫道:“就是這裏了!”
“你確認你來過這裏?”胡誌誠問。
“肯定沒錯,那天我想跑到房子裏躲起來,可是看到房子都快塌了,就沒敢進去。這房子怕隻有鬼才住在裏麵吧。”
“這世上哪有鬼!走,我們過去看看。”說完,胡誌誠在坡上轉了一圈,隻見所有的房頂都塌陷了,有些房子裏已長滿了雜草。
這些房子是何人所建?它們的主人如今都到哪兒去了?死光了還是遷到別處去了?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了胡誌誠的心頭。
“元元,你所說的大墳墓在哪裏?”胡誌誠問。
“在這邊。”
羅元元疾步走下坡,來到半山腰的一個大墳墓前,指著墓前豎立的一塊高大的石碑說:“就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