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胡誌誠與青麵猴鬥酒之時,縣長大人韋保寧也在品著美酒。
韋保寧縣長這些日子裏頗有些不快,因為近來總有一些不好的消息傳來,先是金陵鎮民防營被人端了,接著是縣城的民防團出去剿匪非但沒有抓到土匪,還被土匪繳了槍。
沒想到高山縣的共產黨竟然已經鬧大到這種程度了,這讓他有些憂心忡忡了。
但是,韋保寧心中最掛念的還是那批寶物的下落。
韋保寧聽說玉如意盒子裏還有一張紙條,不覺產生了狐疑,便悄悄去找韋德宏姘頭桂花。
自從韋德宏死後,桂花一個人住在一個空蕩蕩的房子裏,整日以淚洗麵。韋縣長的突然造訪讓她仿佛黑夜裏看到了一絲燈光。
桂花稍為梳洗一番才出來見客,見到韋縣長,不覺悲從中來:“大哥,你救救小妹吧!”她素知韋縣長與韋德宏是結拜兄弟,便以“大哥”相稱而不稱縣長。從這稱呼上的小小變化,便可看出這女人的心計。
桂花本是煙花女子,自從委身於韋德宏以後,穿金戴銀的,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本來人胚子不錯,綾羅綢緞往身上掛著,倒也有八分姿色。三十多歲年紀,仍保持著二十歲的臉蛋和身材。
韋縣長看著她像花朵一樣出現在眼前,心頭動了一下,又聽到那一聲麻酥酥的“大哥”,便已有幾分醉意。
“妹妹近來過得還好吧?”韋縣長也很會憐香惜玉,順勢也稱之為妹妹了。
“好什麼好呀,我都快愁死,大哥。你看,我的臉上新增了多少道皺紋,我快變成醜八怪了,大哥。”
“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點事情。”
“既然來了,就先坐一會兒,我叫人燒個菜,讓你喝兩杯。”
“不必麻煩了,我坐坐就走。”韋保寧假意推辭著。
“那哪成。”桂花走到韋縣長身後,雙手按住他的肩頭,“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大哥你先坐著,我馬上叫人燒菜,馬上就好。”
那雙軟綿的手搭在肩頭,已令韋保寧有些把持不住,他順勢裝作經不住勸的樣子,終究留了下來。
酒菜上桌,桂花陪著韋縣長喝了幾杯酒,臉兒紅撲撲的,一枝杏花春帶雨,把一隻老饞貓的眼珠子勾住,想拔也拔不出來了。
“桂花,你還記得被女匪搶去的那把玉如意嗎?”韋保寧始終沒忘了此行的目的。
“什麼玉如意銅如意的,我不關心那些,我隻關心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明天,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桂花撒著嬌說。
“妹子,你別這麼悲觀,你還那麼年輕,還那麼美貌,怎麼就活不到明天了?”韋保寧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年輕?美貌?”桂花不覺苦笑了兩聲,“花自飄零水自流,誰肯再多看我一眼呀。”
“桂花,說正經的,你還記不記得那玉如意的盒子裏有一張紙條?”韋保寧又把話題岔開了,開得桂花一臉的失望。
“紙條?好像有吧。行了,大哥,我真的不願意回想那些傷心事了。”桂花再次施展撒嬌的媚功,一雙大大的眼睛故意翻白,扭怩作態。再木枘的男人看到這種神態都應該明白女人的心意了。
韋保寧卻仍然裝作無動於衷的樣子,平靜地說:“你知道嗎,那玉如意牽扯著一筆巨大的財富,這筆財富不僅可以讓你過上比以前更富有的生活,還可以讓我成為高山縣乃至雙平市最富有的人。”
桂花聽此一說,也收起了她的媚態,臉上的愁雲一掃而光,歡喜地問道:“真的嗎,大哥?”
“沒事我來跟你扯那閑篇幹什麼。你快告訴我,那紙條上寫的是什麼?”
“好像是兩句話,什麼白雲呀紅日呀,我也記不得了。”
“白雲?紅日?你再好好想想,到底寫的是什麼?”
“哎呀,我說我記不得了呀,你就是把我的腦袋敲破了,我也記不得了呀。”桂花幹脆再撒起嬌來,站起來走到韋縣長麵前,用手指戳了一下韋縣長的額頭。
韋縣長也不躲讓,用額頭去迎合著桂花的手指,嘴上卻說:“你再好好想想,想起來什麼,趕快告訴我。這很重要,懂嗎,寶貝?!”
“知道啦呀。”桂花嬌聲應道,順勢滾到韋縣長懷裏了。
這一夜,韋縣長便在桂花的溫柔鄉裏喜度良宵。
第二天起來,韋縣長還是不忘問:“桂花,你這一夜想起了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