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誌誠帶著特勤隊在板硐寨休整了一個月,褚江龍帶著師首長的指示回來了。
師首長的指示很簡單,十二個字:“保存實力,徐圖發展,保持聯係。”
胡誌誠悄悄問褚江龍:“我托你帶的東西,帶回來了嗎?”
褚江龍從貼身的衣服裏掏出了一張牛皮紙,遞給胡誌誠,並鄭重的說:“這東西可不能隨便讓人知道。”
“明白。”胡誌誠應道。
這張牛皮紙是高山縣五位黨員的身份證明,其中就有胡誌誠和孫衛民的名字,還有李程钜,牙錦章,趙寶祥,上麵有師首長的簽名和紅軍二十一師的印章。這張牛皮紙是胡誌誠特地叫褚江龍從師首長那裏討要的。
褚江龍把名單交給胡誌誠後又再三囑咐:“這種東西輕易不能寫出來,一旦寫出來了,你就要以性命來擔保它不能落入敵人手裏。”
胡誌誠鄭重地點頭說:“我會像保護自己的生命一樣保護它。”從此,胡誌誠感到身上時刻掛著五個人的生命。
胡誌誠認真研究了師首長的十二字指示,做出這樣的安排:
“我對師首長指示是這樣理解的,紅軍主力部隊已遠征,留在南疆省的紅軍力量比較薄弱,不宜跟白軍硬碰硬,現在我們要努力保存革命火種。所以,我建議特勤隊還是回到敵人力量相對薄弱的高山縣,依托有岜思山開展遊擊活動。一來,我們在岜思山有一定的根基,二來在岜思山還是比較容易籌到糧食,有糧食部隊才能生存下來。”
對胡誌誠的安排,隊伍裏發生了較大分歧。從高山縣跟著來的十一個人同意回去,但是跟著阮運平過來的十個隊員卻不想跟著去高山縣。
“我們是出來幹革命的。跟著你去高山縣岜思山算什麼回事?落草為寇嗎?”
“是呀,我們本來就是二十一師警衛營的,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師首長。隻是當時師首長派我們外出執行護送領導的任務,所以把我們稱為特勤隊。現在,我們既然知道師首長就在淩霄縣的山區裏,我們就應該過去跟他們彙合,跟著師首長繼續革命。”
褚江龍解釋說:“我們的情況我也跟師首長說了,師首長的意思是現在山裏生存條件很困難,不要求我們馬上歸隊,先在外麵活動,自己求生存。待時局好轉再過去彙合。”
但隊員們說:“我們參加紅軍鬧革命,早就將生列置之度外,不管山裏多麼困難,我們都願意和部隊首長生生死死在一起。”
看得出來,隊員們對於胡誌誠因為堅持打第三仗而致阮隊長犧牲,還是心存芥蒂的。
“既然我們的意見難以統一,那不如這樣,我們現在的隊伍分成兩部分。願意去淩霄山區裏找師首長的跟著褚江龍走,願意回高山縣岜思山的跟著我走。”胡誌誠無奈地說。
褚江龍說:“就算我們分成兩個部分,我們隻是暫時分開,分手不分家,我們都是革命同誌,可不能因此反目成仇。”
“那哪能呢!”大家紛紛表了態。
“我們也都親眼看到了,胡副隊長也是堅決革命的,他殺白狗子的時候可一點不含糊。”褚江龍再次強調。
胡誌誠深思熟慮地說:“我認為師首長現在在山裏最大的困難應該是糧食、藥品和彈藥。我們現在這些東西也都缺乏。如果回到高山縣,我們也許還能搞到一些糧食和藥品,然後再想辦法支持一下山裏。”
“胡副隊長的話很有道理。那就這麼辦吧!”褚江龍也表示支持。
於是,僅剩二十三個人的特勤隊分成了兩撥人馬。
臨分手時,胡誌誠拍拍褚江龍的肩膀說:“我帶人回到高山縣,以後聯係工作就得依靠你來走動。怎麼樣,能行嗎?”
“能行,絕對能行。”
“那好,我們就這樣約定,以後我們兩方的聯係就以板硐寨為中間點。我們這邊的聯係人是趙寶祥,你們那邊由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