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钜突然來到黃玉芬的屋裏,聽說羅元元正在跟玉芬學習女紅,非常高興地說:“我們元元姑娘真是能文能武啊,在鳳池搶新娘時打敗了幾個男子漢,如今還能靜下心來學女紅,真是難得啊!”
羅元元不好意思地說:“李先生,你可不許笑話我,也不許在誠哥麵前亂說一氣。”
李程钜說:“元元,你可要向玉芬姐好好學女紅,我們壯家女子要嫁人,不會做女紅可要被婆家瞧不起的。我國自古以來都提倡女子要會做女紅,唐代一位詩人秦韜玉有一首《貧女》詩,把一位擅長女紅的貧家女寫得特別好:‘蓬門未識綺羅香,擬托良媒益自傷。誰愛風流高格調,共憐時世儉梳妝。敢將十指誇針巧,不把雙眉鬥畫長。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羅元元雖沒有完全聽懂陸先生的話,卻打心裏佩服:“李先生,我就學習做個鞋子,你竟能說出這麼多道理,難怪誠哥喜歡聽你說話。李先生,要是能做你的學生該多好啊,你的學堂收女學員嗎?”
李程钜哈哈大笑:“好啊!難得你有這份向學向善之心,我的學堂雖然沒收過女學員,但是為了你羅元元,我可以破格收你這個女學員!”
“好啊好啊!”羅元元竟歡乎雀躍地跳起來,“李先生你肯教我學文化,我一定好好讀書。”
“那好,以後我有機會就教你學文化。不過,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件事要你去辦。”
“什麼事你說吧,李先生。”
“孫掌櫃和陸莊主近來弄到了一批藥品,準備交由陸莊主的商隊運往淩霄縣,胡隊長說叫你到時候一起去。”
“好的。”
“這是我們第一次啟用陸莊主的商隊這條通道運送藥品。淩霄那邊來聯係的是褚江龍和牙長妹,你們曾經是戰友了,對吧?”
“是”羅元元點點頭,想到又能見到長妹姐姐,她臉上現出了歡喜的神情。
“我們這邊送貨的是陸莊主和他的公子陸振寧。”
一聽到陸振寧的名字,羅元元笑了起來:“原來那傻小子是陸莊主的兒子喲。”
“是呀。”李程钜說,“陸莊主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他也是我的學生。”
“哦,原來是這樣。”
於是羅元元便跟著李先生走了。
羅元元來到龍泉山莊拜見陸莊主,遇見陸振寧
陸振寧很驚訝:“怎麼是你?”
羅元元笑道:“是呀,就是我,怎麼樣,我居然沒有死,很奇怪是嗎?”
陸莊主笑道:“原來你們認識,那就省得我介紹了。”
陸振寧說:“我當然認識她。”
“我也認識你。”羅元元搶道:“你也是李先生的學生。”
“你也認識李先生?”
“我也是李先生的學生。”
“李先生也收女學生?”
“是呀。我就是她的第一個女學生。”
“你不是去了龍江嗎?”
“去了,又回來了。怎麼樣,不服啊,那你打我啊。”羅元元說著,斜著眼睛看陸振寧,眼神裏充滿了挑釁。
陸振寧馬上動手,一掌砍向羅元元的脖子。之前陸振寧總是抱怨自己不會武功,遇到女匪總是被欺負,抓不到女匪,於是韋桂忠叫馬瑞文給他指點了一些武功。此時,他正想顯露一下。他滿以為憑著在馬瑞文身上學到的那幾手功夫,就可以打敗羅元元。
羅元元故意與他玩,打了幾個回合,未分出勝負。
陸莊主見兩個年輕人一見麵便打得熱鬧,知道他們在玩,很高興。
羅元元陪陸振寧玩了一會,最後還是出手將他擊倒在地。
“還是打不過你,不玩了。”陸振寧怏怏地說。
羅元元笑吟吟地說:“練了幾手,卻還是個慫貨。”
“爹,這個女人不簡單!”陸振寧向父親提醒。
“哦,怎麼個不簡單法?”父親卻不以為然。
“她是個女匪!”
陸莊主笑起來
“你怎麼就不相信我的話?”
“我相信。”陸莊主還是不以為然地笑著說,“就算我知道她是紅毛匪又能怎麼樣?我也沒有抓她的權力。這藥草就是孫掌櫃叫送到淩霄城去的,孫掌櫃交代說讓羅元元姑娘跟著我們一起去趟淩霄城。我們隻是做生意,幫人送送貨,賺點辛苦錢,我哪管得了別的什麼!”
“那我就沒必要去當什麼警察了。”陸振寧小聲地跟父親抱怨道。
“這與你當警察有什麼矛盾?”陸莊主不解地問。
“當然有,我身為警察,看見一個土匪在眼前,卻抓不了她, 心裏覺得別扭。”
“別耍小孩子脾氣,一切聽從李先生的安排。”
父子倆這一陣小聲的對話,沒有讓羅元元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