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官聽到王銘章殉國的消息,大為光火:“這個湯恩伯!仗著自己是委員長的親信,是皇親國戚,擁兵自重,戰場上不聽調遣,不執行命,正因為國軍中有太多這樣的敗類,抗戰才一敗再敗,至今尚無勝績可言。可悲可歎!”
但是,就算心中有萬丈怒火,李長官也不敢發作。李長官說:“王銘章固守滕縣,拖住了日軍,為我圍殲瀨穀贏得了時間,若我不能全殲這股日軍,便對不起王師長的英魂!”
為了能夠幹淨徹底地吃掉日軍瀨穀旅團,李長官給他織了一張大大的網。
“現在臨沂方向的阪本支隊被第三軍團和第五十九軍圍困在臨沂一線,南路的日軍第九師團被三十一軍和五十一軍阻擋於淮河南岸,北路第十師團主力被第三集團軍拖住,隻有這個猖狂的瀨穀旅團還在拚命向前推進,我如果不吃掉他,怎麼對得起滕縣戰死的幾千川軍和淮河岸邊浴血鏖戰了一個月的南疆子弟?”李長官咬緊牙關下了最後的決心。
為了確保圍殲的部隊能夠幹淨徹底地吃掉瀨穀支隊,李長官再次給劉軍長下令:“一個星期內不許日軍一兵一卒渡過淮河,違令者提頭來見。”
劉軍長則給二十三團的石樹斌下令:“再堅守陣地十天!”
石樹斌回答:“軍長請放心,如果日軍渡過淮河,除非是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
李長官在徐州發布戰區作戰命令時,許佳全還躲在鳳陽的山區裏。他率部渡河炸毀日軍補給庫後,被團長表揚了一番,指示他暫時不歸隊,繼續留在淮河南岸尋機襲擾敵人,因此,他們在鳳陽附近新四軍根據地裏落腳了。
一天,猛聽到空中傳來嗚嗚嗚的輕鳴聲,抬頭一看,是一架飛機飛臨上空。
張少海舉槍就要打,許佳全阻止了他。
“你也不看看是誰家的飛機。”
“這不是日本人的飛機嗎?”
“不,你看這飛機一點也不像平時看到的日本轟炸機。”
“難不成是我們的飛機?”
“沒錯,是我們的飛機。”
“我們什麼時候有過飛機?”
“我們這些小兵當然沒有,但是蔣委員長有飛機呀!”
張少海一拍腦袋:“哎唷,我的天,我剛才差點把它當成日本人的飛機給打下來了,要是打咱蔣委員長打下來,我可就活不成了。”張少海伸著舌頭,張大嘴巴,做出了一個非常誇張的神態,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就你手上這把臭槍,你打得到嗎你?”
“就算打不到,但是向領袖開槍,總是一種罪過!”
“那好吧,今晚就罰你跪地思過!”許佳全笑盈盈地說。
剛才從空中飛過的確實是蔣委員長的飛機。
蔣委員親臨徐州督戰來了,李長官也長舒了一口氣,此公駕臨徐州,雖然可能有些指手劃腳令人生厭,但是,至少,湯恩伯這頭蠻牛這次大概不敢再按兵不動了。
李長官為了穩穩地網住瀨穀旅團,繼續往南線派出了幾萬人的生力軍。守軍在淮河北岸節節抵抗,讓日軍第九師團的北上之路走得異常艱難。
許佳全的尖刀連留在淮河南岸,此時也沒有閑著,他正琢磨著如何伏擊日軍的運輸隊。
因為他們偵察到經常有日軍車隊從附近的山路經過,但是憑自己半個連的兵力恐怕打不了這個運輸隊。
陸達瞪著一雙狼睛說道:“眼看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幹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