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已經逼到城下,韋桂忠猛然想起叛徒趙貴祥不得不除。正當馬瑞文他們參與打撈機器的同時,韋桂忠派人采取行動了。
韋桂忠對劉斌說:“雙平城龍回飯莊的趙貴祥本來是月牙寨的眼線,現在已經投靠日本人,上次紅石嶺伏擊戰,就是他送出了假情報。如果我們要發起高山城保衛戰,這個隱患要清除。不過,月牙寨的人可能還過不了心裏的坎,不忍心對他下手。我們就幫他們做了這件事吧。”
“原來是他出賣了我們。”劉斌咬牙切齒地說。
“其實他也沒做出什麼危害我們的事來,是我們自己不小心上了鬼子的當。”韋桂忠客觀地說。
“但是這個人對高山城太熟悉了,我怕留著他對我們保衛高山城不利。今晚我就帶人進城做了他。”
韋桂忠不言語。不說話等於是默許了。
“隊長,你可不可以把趙老大叫來一下?”劉斌陪著小心問。
“趙老大並不知情,別把他牽扯進去。”
他不知情最好,我們隻要他帶我們進城走一趟,在龍回頭飯莊吃一餐飯就行,他可以什麼也不做,什麼話也不講。
“那好吧,我跟羅寨主說一聲。”韋桂忠言語裏對羅寨主甚是敬重。
劉斌穿上一套黑衣,換了雙新布鞋,帶著陸誌豪和趙老大出門直奔雙平城,進城後攔了三輛黃包車直奔龍回頭飯莊。
天剛黑的時候,在龍回頭飯莊裏,趙貴祥正招呼著客人,見趙老大帶著兩個陌生進來。趙貴祥並沒有貿然與趙老大相認,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招呼著客人,環顧一圈,走了。
三人吃完飯,離開的時候,趙貴祥再次出現,親自來收拾桌上的餐具,然後向劉斌笑笑。
“趙老板,我說你的飯菜不錯嘛!”
“三位客官可否吃好?”趙貴祥陪著笑臉。
“吃好了。謝謝你。”
“歡迎下次光臨。”
“一定。”
三人走出龍回頭飯莊,東拐西轉間,鑽進一條黑呼呼彌漫著臭氣的小巷。
三人在拐角處停下,抽起煙來。煙頭閃爍中,一個人影走了過來。來人拿出根煙上來借火。
來人正是龍回頭飯莊老板趙貴祥。
“哥,找我有事嗎?”
劉斌卻說:“你哥沒事,是我們找你有點事。”接著轉身對趙富祥說,“趙老大,你先回去吧,我們跟趙老板有些話要談。”
“好的!”趙老大丟下這句話就消失在黑暗中。
劉斌狠狠吸了一口,煙頭紅光照亮了布滿陰森的麵孔。趙貴祥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出來見大哥這一麵。可事已至此,趙貴祥長歎一聲,將煙頭一扔,就要往回走。
“趙老板,等一下!”劉斌一把拽住他。
“你們有什麼事?”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劉斌拉著趙貴祥上了一輛黃包車,指揮車夫向一條以皮肉生意出名的街道奔去。
走進一座妓院,推開花枝招展的妓女,劉斌領著茫然的趙貴祥走進一個房間。
池田俊彥房間裏電話鈴聲響起。
池田不耐煩地拿起聽筒,是日軍憲兵打來的,
“什麼人死了?凶手抓住了沒有?哦,屍體身份確認了嗎?”池田聽得雲裏霧裏的,連聲問三個問題,都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複。
說了聲再見,一臉驚訝的池男俊彥掛斷電話。
池田又拿起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吉川圭佑家中電話,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並請吉川派人去確認死者身份。
吉川圭佑親自到妓院裏去確認死者身份,隻見一個脫得精光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一看那張臉,吉川圭佑脫口叫出聲來:“趙貴祥!”
隻見趙貴祥靜靜地躺著,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就像是睡著一樣。
“他怎麼死了?”吉川圭佑問。
“我們正在調查。”一名警察回答。
吉川圭佑氣哼哼地就走了。這個龍回頭飯莊的趙老板正是吉川圭佑親自攻破的對象,沒想到這人不明不白死在了妓院裏,這讓吉川圭佑頓感挫敗感。
吉川圭佑老老實實打電話給池田俊彥:“報告聯隊長,那個人是我的線人,”吉川圭佑咂咂嘴說,“可惜人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警察還在調查!”吉川抽了抽嘴角,又說,“看樣子是虛脫而死的!”
“虛脫而死?”這次,池田真驚訝了。
“唉,誰他娘的知道這個家夥那麼好色,竟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死的時候身上竟一絲不掛!”吉川圭佑苦笑著說。
機器被連夜送到了月牙寨。
“可惜了啊,可惜了……”看著那些圓車絲車上因為鏽蝕而出現的坑窪,李孝甫痛心疾首,但表示隻要電動機沒壞,應該勉強能用。
羅海文算是內行人,他拿著螺絲刀拆開電動機外殼,一方麵是清理其中的汙泥,擦幹以防鏽蝕繼續,另外一方麵也能更直觀的查看還能不能用。
除了其中兩台圓車問題有些嚴重之外,其餘的,李孝甫認為應該能用!
即便是那兩台問題嚴重的,修繕修繕,再更換上些線圈,勉強用用應該沒問題,隻是以後毛病肯定會多!看著那兩台圓車,胡誌誠已經心滿意足了!因為他知道,從開戰以來,日軍就仗著自家強大的海軍,封鎖了整個沿海一線,所有的東西都禁運,無論是武器裝備,藥品還是機械都是一樣。這些機械,現在可是晃著金條都沒地方買的稀缺貨!
“隻要那台三十五匹馬力的柴油機能起動,再搞些原料,我們的兵工廠就能開工了!”李孝甫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