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子譽突然回頭,衝他們一笑,“旭兒說他剛剛看到一塊石碑,無字無畫,卻立得規整,不知為何?”
淨安緊趕了兩步,走到柴旭身邊說:“那是無字碑,是淨雲庵第一位掌門師太立在那裏的,她認為所謂佛法不可說,不可言,不可誨。其實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佛法,如何處世端看個人的品行修為,正所謂人生百態,千差萬別,不可求一統。”
柴旭點點頭,道:“佛法精奧,本以為是深澀得很,姑姑一說,本宮倒是起了興趣了。”他看向柴康說,“父王,兒臣想跟著姑姑修習佛法,您看如何?”
他的一句話把其餘一幹人等嚇得魂不附體,柴康說他胡鬧,他堂堂一個太子跟著些姑子們在一起成何體統。子譽說,宮裏也有僧人,讓他們隔三差五的給他說說法即可,不至於這麼認真。安若嫻更誇張,她說衛國小郡主還等著他來娶呢,千萬別走了旁的心思。
淨安也不想她的一句話惹出大風波,上前說道:“旭兒,姑姑告訴你,佛法的精奧就在於它的無處不在,修習佛法不一定像姑姑這樣避世荒野。人命各有不同,你也有你的責任,你若是能當好一個儲君,甚至是君主,那也是不一般的修為。”
柴旭想了想,點頭說:“我明白了。姑姑,我回去後一定會更加勤奮的,一定要做一個比父王和舅父更好的君主,也要好好修習一番。”
眾人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熊孩子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
柴康和子譽在第二日,帶著所有人離開了九華山,淨安站在庵門內對眾人言道,從此世間再無邢家小姐邢月盈,也再沒有郢國公主邢月盈,唯一活著的是忘卻了前塵的淨安,所以她無牽無掛無親無友,以後就在這淨雲庵閉關修行,不會再見世人。
說完,就命人關上了那厚厚的庵門,那經年累月曆盡風雨的朱紅大門,隔絕了這塵世間一切的喧囂,在淨安的心裏再也沒有開啟過。
一個月後,郢國君主柴康,改國號為越,登基為帝,史稱開國帝越高祖,其子柴旭立為太子,其妃安若嫻立為皇後,封號安德。而他的兩位夫人連同娘家人卻是沒有任何的分封,而皇帝本人也沒有擴招後宮,令人驚異,不明白這新皇帝是什麼意思。
同一時間,衛國的安子譽也登基了,國號還是衛,皇後自然也是他那位獨寵十幾年的表妹,封號穎賢。而這位皇上的脾氣更是讓人猜不透,也沒有人敢去猜。
而更讓人吃驚的是薑國原先的國主薑懷煐,回到封土後,他馬上修書越皇柴康,奏請皇帝將王位傳給了兒子薑炎峰,而他自己卻出家了。據說他一個人離宮時,著素色棉布長袍,隻在懷中揣了一方絲帕,便駕馬飛奔而去。之後,方嶽山上的普華寺裏多了一位和尚,法號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