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吉心扭過頭去,再不要聽他瞎扯!她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法子可以治感冒。一定是他又在打什麼歪主意:“要遊你自己遊去!”
“我又沒有感冒,來來,我教你遊泳,很好玩的。”男人說著拉了她的胳膊。
吉心很是不悅甩開他的手:“你走開啊,你真的很討厭!這樣子逗人有意思嗎?你想和我做那事,你好好和我說,我又不會不答應,至於這麼接二連三的玩弄人嗎?”憋屈了一下午的委屈終於都發泄了出來。
憋在心裏麵的時候還好,真格的說出來了就感覺好委屈,委屈的眼眶都有些濕了,恨不能掉幾滴眼淚出來,他哪裏是把她當老婆,分明是把她當成一個玩物在玩嘛!她的心裏好委屈啊!
夜元閻見這次玩得有點大,都把老婆氣哭了,也不敢亂說話了,將老婆抱在懷裏,賠禮道歉:“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別委屈了好不好?我沒有想要玩弄你,我是想要和你親熱一下,是你老是冷著臉把我擋得遠遠的,上次你在我那裏拍了一下,現在都還疼呢。”
“哼!”吉心冷哼一聲別過臉去,誰不知道他問巧舌如簧,隨便他怎麼說都好,她是不會再聽的!
男人捧著她的臉,將她的臉扳到自己的麵前,哄著她說:“消消氣,消消氣好不好?要不這樣,罰我今天晚上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吉心忍不住笑了下:“你?你會做什麼?還煮麵嗎?”
“難的做不來,簡單還是沒問題。”夜元閻看她沒有那麼生氣了,總算是哄住了。這才從泳池裏麵起身,走到岸上,進了更衣室,穿了身浴袍出來,對她說:“你再泡一會兒,衣服等一下給你拿來。我去準備晚飯了。”
他的認錯方式還算讓她滿意,於是舒緩了心情,專心泡澡。這幾天來,腦子裏麵總是會出現一些記憶的片段,有時候半夜都睡不安生,有時候回憶起來那些不怎麼開心的記憶,甚至會做惡夢。神經一直都處於緊張的狀態。
起初她就是不想因為那些片段的回憶而重新恨上他,才選擇暫時離開他的,她需要一個安靜沒有打擾的空間,來讓她完全的找回記憶,找回來完全的記憶。她清晰地記得自己那天,她將孩子抱在懷裏的時候,他的小手揪著她的頭發,看著孩子酷似夜元閻的小臉,她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想起來自己和夜元閻相識之初,他對她的殘暴。
是的,那個時候她腦子裏麵的記憶還不完整,偶爾出現的隻是片段,那個瞬間,她的心裏在強烈的質問自己,為什麼要和那個殘暴的男人生孩子?她就這麼注視著孩子清澈明亮的眼睛,想著這些事情,她想,也許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她隻是記不起來了而已。
再後來晚飯之後,沒看多久電視就睡覺了,夢裏麵她不僅夢到了自己險些墜樓的那一瞬的驚恐,還夢到了袁粉害死她爸爸的那一幕,夢到了袁粉猙獰恐怖的臉,像是要找她索命一般。她當時腦子裏麵的記憶並不全,因為這個夢害怕好久。
既然她夢見了袁粉,那就一定也夢到了夜元閻,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她腦子裏逐步恢複的記憶片段,她潛意識裏知道自己和這個男人是很親密的,可是出現了那個夢之後,她心裏難免的不去記恨。所以上午的時候,她學車回來之後就選擇了暫時離開。
離開他,去完全的找回記憶,省得因為一些不愉快的記憶而讓以前的悲劇重新上演。比較清慶幸的是,他給她時間,給了她一段獨處,尋找記憶的時間。
今天的重逢,她終於找全了所有的記憶,像是個年邁的老奶奶,細細地把自己經曆過的事情給梳理了一遍之後的坦然,麵對整個人生,突然就豁然了起來。
吉心泡在溫熱的池水中,終於將心情和記憶都給順利順暢了,寒冷驅散了,纏繞了一下午的緊張和不安也消散了,她擦幹身上的水跡,上了池沿,拿過他剛剛給她找來的衣服穿了,走出了這間依舊彌漫著氤氳水汽的室內泳池。
沿著樓梯下樓來,看到一樓的廚房裏麵,男人穿著一身簡單的浴袍,正在廚房裏麵忙活。做菜的動作依舊還是有些生疏。不過比上一次煮麵的慌張狼狽相比起來,已經好很多了。
她走上前去,對他說:“我來吧,你還是去添幾件衣服吧,穿得這樣少,會感冒的。”他給她拿了厚厚的衣服來,他自己反倒隻穿這麼一點點。
夜元閻開口說:“不用,晚飯很快就好了。吃過飯就要睡覺了。”
“你才吃過飯就睡覺!快去換衣服!”吉心不得不拿出點顏色來,一麵說著一麵奪過他手裏的鍋鏟。
“好吧,換衣服就去換了,免得老婆又不高興了!”男人嘻笑著走出了廚房。
吉心扭頭看了一眼他走開的背影,心裏湧起一陣喜悅和溫暖,這一次的重逢,看似不經意的偶然,卻是彌足珍貴的。
她翻炒著鍋裏麵的菜肴,笑著看他切出來的菜,真夠滑稽的,青椒好大一塊呢。可是笑著笑著,眼裏卻有些濕潤。她想著,這一次他們一定要好好的。
好好的走完以後的路,好好的一起生活,好好的一起變老。沒有仇恨和複仇,沒有等待和折磨,沒有誤會和猜疑,沒有失憶,沒有躲藏,今天開始,他們一定要好好的。
夜元閻重新來到廚房裏的時候,已經是一身很是整齊精練的修身西裝了。他兩手插在褲兜裏,倚在廚房的門框上,看著她做菜的身影,臉上是淺淡的笑意。
吉心做好了菜,招呼他說:“別發呆了,過來端菜了。”
男人應了一聲,走上前來,將做好的熱氣騰騰的菜端到了餐廳裏麵去。嘴上調侃道:“看來做菜還是女人比較拿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