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心抱著孩子在別墅園子的大門外站著,透過鐵柵門看著裏麵的一對母女漸漸往大門口走來,她以為這兩個人是倩姨的客人,可是待這對母女漸漸走近了,吉心才猛然間認出來,這個女孩子不是絲雨嗎?而那個中年婦女看樣子應該就是絲雨的媽媽吧?
大門從裏麵打開,絲雨和她媽媽一起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門外站著的吉心之後,微微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遍吉心,又掃了吉心身後站著的強子一眼,冷哼一聲後就走開了。
看著絲雨和她媽媽一起走遠了,吉心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大門口處站著的倩姨,笑著說:“倩姨,我來看你了。不知道你的聯係方式,所以事先沒有給您打電話,你不介意吧?”
現在的倩姨看上去,仿佛老了很多,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了,身上的衣服也簡單了許多,遠遠看去,和普通的中老年婦女也沒什麼兩樣。吉心記得倩姨從前在閻島上住著的時候,生活是很講究的,穿著也很講究,從頭到腳都是一副貴婦的做派,今天的倩姨看上去儼然已經是一個平凡婦人了。
倩姨聽到了吉心的聲音以後,才恍然醒悟過來:“吉心,是你啊,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你怎麼來了A國?快進來,快進來,你看人老了眼睛也不好使了。剛才差點沒認出來。”
吉心笑了一下:“沒關係,是我沒提前給您打電話。”一麵說著一麵朝大門裏麵走去,和倩姨聊著天,“倩姨,最近身體怎麼樣?在這邊生活還習慣嗎?”
“什麼習慣不習慣的,反正就是我一個人,在哪裏都一樣。”倩姨一麵說著話,一麵請吉心他們進屋去。小夏提著一包嬰兒用品,跟著吉心走了進去。強子沒有跟進去,隻是交代小夏說,他還有事,先離開一會兒,讓小夏在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倩姨將吉心讓進了房間以後,很是客氣的給她們倒了茶,茶幾上麵有喝剩下的兩杯茶,應該是剛剛絲雨和她母親來的時候喝的。倩姨給吉心和小夏倒了水之後,收了茶幾上麵用過的茶杯,然後再沙發上坐了,陪著吉心聊天:“這個就是元閻的兒子吧?讓我看看。”
吉心將孩子放到了倩姨的懷裏,對她說:“倩姨,你來A國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呢。你看時間過得真是快,現在這個孩子已經五個多月了呢。”
倩姨將小夜華抱在懷裏,很是憐惜地摸著孩子的臉,有感慨,有開心,有激動,想要說什麼,卻又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終於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開口說:“好,真的好,現在都好了。”
倩姨連著說了幾個“好”,可是吉心知道她一點都不好,如果過得好,為什麼會花白了頭發,如果好,為什麼忽然間老了那麼多?臉上的皺紋都這樣的明顯了。於是吉心開口對倩姨說:“倩姨,你要是在這裏不習慣的話,這一次跟我們一起回國吧?”
倩姨搖了搖頭說:“習慣,怎麼會不習慣,挺好,我住在這裏挺好的,你們不用掛念我,人家想移民來A國都還來不了呢,我能在這裏一個人住這麼一大套別墅,知足了!”
倩姨怎麼會不知道夜元閻的性格?夜元閻沒有說她可以回國,她自作主張地回國了,就是對他的蔑視,他一不高興,弄不好連養老的錢和房子都不給她了。這個和華夏國幾千年的封建帝製文化一樣的,誰的手裏有權勢,誰就是帝王,他說的話就是聖旨,沒辦法反抗。
吉心自然不知道倩姨心裏的想法,她陪著倩姨聊了一會兒天,詢問了倩姨的身體狀況,生活狀況,平常有沒有什麼朋友可以一起聊聊天之類,她是真的關心倩姨,不想倩姨再對她有成見。
倩姨這邊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應對著,凡事盡量往好的地方說,她是真的不敢再對吉心怎麼樣了,某種程度上看,她覺得遠遠地呆在A國挺好的,婆婆和媳婦尚且呆不到一起,何況她這個旁人呢。就這樣吧,挺好的。要知道很多的老人還沒有這樣的養老條件呢。
時間快要到中午了,倩姨想要留吉心吃午飯,吉心不忍麻煩倩姨,準備起身離開。小夏便給強子打了通電話,讓他過來接人。
離開了倩姨的住處,才剛走出別墅園子的大門,就看到強子開著車過來了。吉心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朝著倩姨揮了揮手,讓她不用再送了。車子啟動了,緩緩離開倩姨住著的私人別墅。重新上了公路,朝吉心最近住著的莊園開去。
車廂裏麵很安靜,小寶貝玩了一上午,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一片安靜之中,吉心開口對小夏說:“今天上午的談話,總感覺很牽強,我總覺得倩姨她在這裏不過的不好,可是問了她,她什麼都不說。就好像一個拳頭打進了棉花裏麵一樣,我是真心實意去探望她的,可是她好像一直在應付我。”
小夏回應說:“也許是你想多了,倩夫人在這邊或許真的過的不錯。”
吉心搖了搖頭,她可不覺得倩姨過得好。這個時候作為司機的強子開口說話了,他說:“倩夫人在這邊的日子不好過呢,今天你們也看到了,絲雨和她老媽三天兩頭的來倩夫人這裏要錢,倩夫人要是不給錢,她們就一直罵她。本來閻少每月給倩夫人的錢就剛好隻夠她的日常開支,再被她們三天兩頭的欺詐,這日子怎麼會好過?”
吉心聽強子這麼一說,才覺得這個答案才是合理的,就說嘛,一個人好好的怎麼會白了那麼多頭發呢?可是又一想,感覺不太對,當初絲雨回國去,可是強子聯絡的。而且聽夜元閻說絲雨回國後的日子和強子一起廝混過,可是現在的情況看來,強子和絲雨之間好像並不怎麼親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