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第二個親人(1 / 1)

天霧蒙蒙的。我平躺在山頂上的草地上不小心睡著了,好像是四五個小時。我沒有看表進行確認。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看起來就像是一副馬上要下雨的樣子。有風吹過的樹林不斷的嘩嘩作響,我傾耳聽著那些來自禁林深處的聲音,全身都放鬆了。

那樣的懶散隻能有幾分鍾,我伸了一個很大的懶腰,坐起來,檢查一下傷口,發現傷口已經沒有流血。斯內普留在雪地裏的藥我自己用了一點,給德拉科用了一些,現在還剩下大半瓶。雖然很舍不得,但是這瓶藥是我現在唯一能夠讓自己不像德拉科那樣發燒生病的玩意兒——如果受傷不算生病的一種的話。

我抹了一些藥,重新綁上了新的繃帶。深深的呼吸一次,肚腹的疼痛已經變得不那麼尖銳和激烈了。慢慢的站起來——夜晚就要來臨,如果我確定今天要在這裏過夜的話,最好是把帳篷搭好。

帳篷,可以伸縮空間的魔法用品之一。使用釘子和錐子以及杆子就能塑造出一個大概的樣子,卻耗費了我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等我終於能夠停下來的時候,我意識到腦袋的暈眩是並不是一個突如其來的症狀,我爬進帳篷,裏麵除了陰濕的草地和看不著的空氣沒有其他陳設。我隻好把外套脫下蓋在身上,把儲物袋放在腦袋下麵當作枕頭,我想我需要休息。很長很長的休息。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幾乎睜不開眼睛,摸摸額頭,發現自己手的溫度和額頭的溫度成了反比。額頭很燙,但是手很冰冷。我蜷縮在沒有被子沒有其它任何取暖的物品的帳篷裏發抖,一陣熱一陣冷的感覺交替著不斷襲來,我覺得耳朵有些轟鳴,然後就是嗡嗡嗡類似於飛機起飛時候的聲音。到了後半夜,我隱約覺得自己被什麼人抱了起來,然後那種嗡嗡嗡的聲音讓我根本聽不清楚周圍的聲音。我似乎在做一個很長的夢,噩夢。夢裏麵的我被綁在冰山頂上,而我的頭頂放著一個古代中國最喜歡玩的刑法——天燈。於是頭燙得很,身體卻冰凍到了極點。

我想我是夢魘了,仿佛是有很重的東西壓在我的肚子上,額頭上,然後是我的四肢,接著是我的背脊。在夢魘的迷茫中我似乎站在一個很大的冰塊上,可是冰塊下好像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冰塊於是開始融化,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孩子,孩子——”

什麼人在叫我,或許不是在叫我,雖然在我耳邊說話,我有些茫然,說話的人是在跟我說話嗎?我什麼時候聽到了聲音的?

“孩子,孩子——”聽清楚了,那是個男人的聲音,一個很滄桑的男人的聲音,搞不清楚年齡,隻是感覺,那樣的滄桑已經到了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程度。

我努力的想要睜開我的眼睛,可是卻發現不管多努力都是徒勞無功似的。我想要動動我的手指,或者是發出一個簡單的聲音,但是發現自己雖然已經有了意識,但是那個意識還沒有清晰到能夠讓我睜眼——開口——抬手。我仍然在夢境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