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赴宴新衣(1 / 2)

程氏隻以為鄭令意與吳罰夫妻不大.和睦,由此引發的感慨,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想到鄭國公身上去,畢竟這把歲數了,還提什麼情呀愛呀,惹人笑話。

鄭國公倒是不服老,鄭令意與鄭嫦嫦外出飲茶時,聽說西苑多了一位姨娘。

原是在鄭國公身邊伺候茶水婢子,也有過肌膚之親,隻是鄭國公一直將她留在外院。

前些日子叫魯氏發現了,將她抬成了姨娘,遷到西苑來了,與其無名無分的住在外院,不如挪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心些。

鄭令意聽了很想笑,想當年魯氏若發現婢子爬床,鄭國公要是不護著幾分,她尋個機會就會將婢子給買了,因為不是黃花閨女了,賣到什麼汙糟的人家都有可能。

蔣姨娘當年就是鄭國公執意要抬成姨娘的,這才逃過一劫。如今,魯氏居然上趕著抬姨娘了,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鄭嫦嫦說那姨娘姓牛,姓雖然憨厚,生得卻溫婉,眉眼中依稀還有幾分蔣姨娘的影子。

鄭令意聽了什麼也沒說,她可不信鄭國公是因為懷念蔣姨娘,說到底還不是因著他本就喜歡這種溫婉相貌的女子。

是夜,鄭令意在夢中見到了蔣姨娘。

母女倆坐在靜居院後的秋千上,秋千搖搖晃晃,像是被風吹動。

鄭令意將這件事當做笑話般說給蔣姨娘聽,夢裏隻有她們兩人,所以放肆的捧腹大笑著。

醒來的時候,卻覺枕頭上一片濡濕,心裏空落落的,像叫人生生掘去一塊。

今日本打算去高家,也早早給高曼亦傳了話。

臨出門時,得了高曼亦的口信,說高家內宅鬧了賊,為了抓人,所以關了院門正在查呢。

丟失的是高夫人的一包碎銀,約莫五十兩,錢雖不多,可內宅鬧賊,怎麼也要查個水落石出,今日就不叫鄭令意去了。

鄭令意空了一日,其實也不得閑,上一月的賬冊還沒看。有巧羅在莊子上和靜居之間往來,賬目有個什麼不妥,也能即刻查清了。

綠濃嘴上說著不再理會環兒,私下裏卻還是耐不住,悄悄問了巧羅環兒的近況。

巧羅與環兒非親非故,自然下得去手調教,叫兩個婆子帶著她做些灑掃活計,磨一磨她的性子。

綠濃剛支吾了幾句,巧羅便知她的心思。

“你別擔心,再過些日子,她若聽話,我就調她去藥房,翻曬藥材什麼的,總是幹淨清閑的。”

她一麵說著,一麵將翻檢好的綠豆倒入布袋中,又將沉甸甸的布袋遞給綠濃,道:“這可夠給夫人做個小枕了。再添些金銀花進去,更能護目清肝。”

綠濃抱著小布袋,低聲道:“大抵是姑爺不在的緣故,夫人這兩日總是睡不好,心火又旺,喉嚨都發幹了。”

“夜裏我不在,你們要小心伺候著。”巧羅叮囑道。

“曉得。”綠濃點點頭,又有些雀躍的說:“姑爺讓人快馬加鞭傳了口信回來,說明日午後能到。米家定下的是晚宴,應當來得及。”

巧羅想了想,道:“若是姑爺路上遲了幾分,回來定然是匆匆忙忙的,你講他赴宴所穿的衣裳都熨燙妥當,然後擱在衣架上放好,到時候也就不怕匆忙了。”

“夫人的衣裳占著呢。恐放不下了。”綠濃略一思索,道:“庫房裏好似還有個榆木的,我去找找看。”

庫房前些日子理了一通,貴重的擱在一處,日常用的擱在另一處,清清爽爽的分在兩個庫房裏頭。

存放貴重物件的鑰匙在鄭令意的妝匣中,而另一把就掛在綠濃腰上,方便平日裏婢子婆子們取用些雜物。

綠濃對那榆木圓棍衣架有個模糊的印象,很快便找到了。

這衣架倒比如今用著的那個黃花梨鳳紋衣架大一些,是個雙層雙杆的製式,兩頭翹起,壓根就沒有上清漆,露出榆木原本樸拙的褐色。

綠濃嫌這衣架不大美觀,便打算擱到偏閣去擺著,她出門想叫朱玉來搬,卻見芬娘不知何時立在門外,局促的說:“綠濃姐,是不是要搬東西?”

芬娘近來也算老實,即便是巧羅來了靜居,也沒見她前去詢問朱嬤嬤的近況。

倒是鄭令意顧念她們畢竟是母女,又分開多時,便讓巧羅去說了一句,說朱嬤嬤近來身子還好,隻要老老實實的,鄭令意也不會對她們母女如何刻薄。

芬娘聽了巧羅的說,千恩萬謝的應了,看起來倒是安分。

此時,綠濃打量了芬娘一眼,移開目光吩咐道:“搬到西耳房去擺好。”

“是,是。”芬娘連連道。

芬娘初來靜居時,綠濃唏噓過幾回。

從前在國公府的時候,綠濃有時陪著鄭令意去安合居或請安或挨罵,偶爾見過芬娘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