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花浮(1 / 2)

“婆母身子不好,一直靜養著,也不必打擾。”萬圓圓又幹巴巴的笑了一聲,道。

雖然萬圓圓處理的不夠圓滑,但場麵上說得通過得去也就罷了。

鄭令意將乳母喚到身邊來,讓她抱著孩子走在前頭,自己被吳罰的鬥篷一掩蓋,風雪盡消。

這依次的落了座,綠珠伺候著鄭令意和吳罰用餐,綠濃跟著乳母和孩子去屏風後頭安置。

萬圓圓打頭說了幾句吉祥話,每個人都照顧到了,大家也都很給麵子的應和了,吳老將軍笑得很舒心,招呼著大家吃吃喝喝。

鄭令意輕輕掐了掐吳罰,手指在他腰上的硬肉上一個勁的打滑。

吳罰無奈的看了鄭令意一眼,她俏皮的皺了皺鼻子,對他一笑。吳罰隻好將酒杯斟滿,直愣愣的起身向吳老將軍敬酒,鄭令意則幫著他說些祝福的話語。

吳老將軍似乎是刻意的繃著臉不笑,但臉上的紋路都舒展了,喜悅就像咳嗽,是藏不住的。

吳聰看著鄭令意,眼神裏有一點戲謔,似乎是覺得她這討好做派很虛偽。

在吳罰之後,他也起身向吳老將軍敬酒,很是恭敬的說:“爹,兒子從前年少無知,這幾年在軍隊裏頭,兒子想了很多,明白從前錯的離譜,錯的不可救藥,往日種種不可追,兒子定當銘記於心,不敢再犯。”

吳老將軍自然是說好,父子倆和和睦睦的碰了個杯。

鄭令意垂眸想著,‘往日種種不可追?這話該是別人來勸,而不是自己來說。’

“三嫂。”

忽然的被點了名,鄭令意也不意外,吳聰此番回來,總是給她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見他要開口,便端起綠珠剛給她盛好的一碗湯,與吳聰隔空碰了一下,道:“我剛出月子,便以湯代酒。眼見四弟洗心革麵,想來大家心裏都很為你高興,如今在軍中也有建樹,從前種種過錯到底是關起門來處理的,外人不曾知曉。你如今改過就好,等過些時日,讓大嫂給你物色一門好婚事,成家立業,心裏也就安定了。”

這話很客套,也不太客氣。

吳聰的笑容一淡,嘴角又揚了起來,話本就在嘴邊,被鄭令意搶先之後,他隻好重新思量話語,剛想說話,又聽萬圓圓興致勃勃的說:“是啊,這倒是真正要緊的事兒呢。還是弟妹想的周到。”

操辦婚事,萬圓圓怕是有些上癮了。

吳聰還是那個笑容,顯得都有些木訥了,“先謝過大嫂,我眼下還沒有娶親的打算。”

“年紀到了就要考量,哪是你打算不打算的呢?”吳老將軍卻也道。

一人一句的,話頭就在婚事上繞不開了,吳聰原先那些在心裏頭盤算了半晌,那些隱.晦帶刺讓鄭令意不舒服的話也就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吳罰夾了一塊細白的魚肉擱到鄭令意碗裏,輕聲道:“小滑頭。”

鄭令意將魚肉夾起來吃了,也輕道:“還是在家清閑。”

吳聰還不知道吳罰和鄭令意已經搬出去住了,在他們告辭的時候,他顯得很是驚訝,大概是覺得鄭令意對吳老將軍的討好,與她搬出去住的行為很矛盾吧。

“爹,這是怎麼回事?哥怎麼搬出去住了?”吳聰可以明顯感覺到,吳老將軍的情緒低落了一些。

吳老將軍不太想提這個事情,道:“問你大嫂去吧!”

他進屋去了,吳聰回頭看看萬圓圓,萬圓圓正招呼乳母裹牢孩子的鬥篷,也隻道:“婆母做了件極過分的事情,你三哥的脾氣又強,直接就搬出去住了。”

萬圓圓也離開了,吳永安倒是上前來拍一拍吳聰的肩頭,道:“就這一個離家叛逆的是他親兒子,咱們倆,哼哼,加一塊都比不得人家半根小指。”

他比著自己的小指頭在吳聰眼睛底下轉了轉,又用眼神戳了戳點兒,道:“連帶著孫子都有了高下。”

高曼亦不滿他貶低自己的兒子,憤道:“老三孩子那麼點大看得出什麼,還不是看老子的本事?年紀比你小,功業比你好,人家那叫子憑夫貴!”

好一句下人臉麵的利刀,還是在吳聰跟前,吳永安急怒攻心,對著高曼亦就揚起了手。

高曼亦瞥他一眼,抱著孩子徑直走了,點兒趴在高曼亦的見她,看著吳永安舉著個手,簡直是像個笑話。

“二哥何必同嫂子置氣呢。哪有做娘的能聽得了說自己兒子不好的?”吳聰心裏大大笑話了吳永安一番,麵上卻十分貼心的勸道。

吳永安尷尬的收回了手,在吳聰跟前失了麵子,他心裏多少覺得有些落了下風,便想著賣吳聰一個麵子,挽回一些。

“老弟啊,你的運氣實屬不錯,你生母的那個親妹子,也算是有些本事,在咱們爹身邊,也頗受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