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好久不在房間之外的地方,尤其是這種崎嶇的山路做激烈的運動,冷不丁的活動一下還真是吃不消了,難道往日裏那些賤婢們說的“好棒好厲害”都是糊弄人的……
天蒙蒙亮,穆誌明吐著哈氣,在山間負重前行著。
萬萬沒想到啊,這麼多年大風大浪的都過來了,臨到最後,形勢卻急轉直下,被自己往日裏騎在身下作威作福慣了的粗鄙不堪的人給逆襲了,想想就是意外,想想就是可惡。
本不該如此的,但是,誰讓那些該死的打手們在關鍵時刻也倒戈相向了呢,縱觀曆史,也就是商紂王的牧野之戰才能和本尊媲美吧……呸呸,太不吉利了。
穆誌明搖搖頭,揮去腦海中的不好聯想。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些本來應該是狗一樣聽話、護家的東西,關鍵時刻叛變,就是因為長久以來的文化運動,並沒有惠及這幫人(打手嘛,注定與文化、文明沒有緣分),沒有了灰色收入的他們,命運自然是岌岌可危,而後來的浩劫和嚴打,又被同樣饑渴的上級領導吃幹抹淨,連口湯都沒有剩下,再加上覆蓋麵太廣,當中有些人也被手抄本牽連進去,所以,早就是和領導離心離德,形勢不妙怎麼可能還在一條戰壕裏呢。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垮台的,但是,溜之大吉的道理,穆誌明還是知道的,所以,當前方情況不妙的時候,他就開始暗中收拾行李準備跑路了。
因為收拾行李的動靜太大(沒辦法,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驚動了一些被自己剔除在跑路名單之外的前心腹,於是,隻得好言相勸,約定大家一起跑路。
上百人的團隊,這要是算上家屬的話,可就奔著千人規模去了,大家這些年都沒少撈,誰沒幾個大箱子行李卷呢(自己有四十多個大號行李),這規模太大,招來了那群刁民可就不好了,所以,穆誌明很是猥瑣的把約定時間提前了兩個晚上,自己跑路。
沒錯,就是自己跑路,這回,一個心腹都不帶了,保密嘛,要想一件事真的成為秘密,就隻能一個人也不說。
隻是……這樣一來,好辛苦啊,家丁隻有十餘人,忍痛甩掉了三分之一的行李,最後,連自己和女人們,都要背負一些裝備了。
就這樣,才有了一行三十餘人在山間驚慌失措,又累又餓的推著十幾輛車行走的一幕。
隻要過了這個山頭,前麵暫時就擺脫了南荊州黑翼教的控製範圍了,至少,可以歇歇了,那些白癡們就算是反應過來也晚了,他們不會想到,自己不光是在跑路的時間上做了手腳,就連路線都把他們所有人給忽悠了。
缺乏運動,又累又餓的穆誌明不斷的如此寬慰自己,隻是,他想不到的是,不遠處……
……
“來了嗎?”
“當然來了,你也不想想,眼下,別說南荊州了,就是放眼荊州,把那荊州牧王迪給算進去,又有誰有這麼多的家產,必然是這穆誌明無疑了。”
“這廝還真是沒少撈啊,幸虧兄長早有準備,不然,還真的就讓他跑了呢。”
“哼,早有準備?看到那廝旁邊一麵色蒼白疲憊的女子了嗎?就是被這廝從愚兄身邊搶走的,雖然也換來了這小小的官職,卻始終是恨意難平啊,不過也正是深受老賊寵愛的她暗中報信,吾等才會對這廝的行蹤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