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平果然沒有感冒,而且還起了個大早。
我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腰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鬆開了。我從被窩裏掙脫出來,翻身下床。
從房間裏出來,四處找了一圈最後發現大平和媽媽都已經在院子裏忙活了。
他們並沒有任何交談,四周很靜,但是大平卻無言地將媽媽要幹的事全部搶了過來。
劈柴、挑水、洗菜……又累又冷的活兒大平都搶著幹。媽媽也沒有和大平爭搶,隻是每當他上前搶活兒的時候,媽媽都無言地讓給了他。
媽媽住的鄉村很偏僻,經濟條件地很不好,連自來水都沒有,煮飯都是用柴火。媽媽給自己安排的生活簡直就像出家的一樣清貧。不過在舅舅和小姨的堅持下,媽媽住的小屋還算闊氣。
五個房間還有前後兩個小院。前院連著一片菜園,後院則和其他的鄉親的房子相接。平時飯前午後大家就在這裏吹吹牛,打打牌,很是熱鬧。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看著大平悶聲幹活的身影,突然為他感到委屈。
一切他都沒得選擇,但是卻必須承擔這樣多的責任!他不應該受這些苦的。
我輕歎一聲,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也融入了他們的勞作之中。
“你們在做什麼呢?”我故作輕鬆,蹦跳地來到正在菜園裏挑菜的媽媽身邊,討巧地將腦袋往媽媽懷裏蹭了蹭。
媽媽側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然後扭頭繼續整理手中的菜葉。
不過我感覺媽媽的目光比昨天柔和了許多,而且對大平也沒有昨天那樣尖銳的敵意了。
媽媽的脾氣我最了解了,所以厚著臉皮,跟媽媽撒著嬌:“媽媽,你昨晚睡得好早,我們都沒有被子,一個晚上凍得睡不著!”
“你一個人把被子衣服全霸占了,在床上睡得打呼嚕還敢說沒睡著?”媽媽無情地揭穿了我的謊言,輕戳著我的腦門。
我摸著腦門,鼓著腮幫子,羞赫地狡辯道:“我……我以為我會凍得睡不著嘛!”
“一晚上沒睡著的應該另有其人吧!”說著媽媽扭頭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挑水填水缸的大平。
我知道媽媽心軟了,所以趁熱打鐵的說:“他活該!就應該讓他多吃些苦,一晚上沒睡著算什麼,就應該讓他每天晚上都沒得睡!!!”
我故意說著狠話,我知道這樣說媽媽博愛的母性情懷一定會被激發。
聞言媽媽抬頭瞪了我一眼,癟了癟嘴,沒好氣兒的說:“少跟我說這些言不由衷的話,一早就臨陣倒戈的人還能有這覺悟?!”
“嘿嘿嘿,”我尷尬地笑了兩聲,拽著媽媽的胳膊,將頭在靠了媽媽的肩頭,無奈地說:“誰讓他是灝哥哥呢?”
誰讓他是灝哥哥呢?!如果換做別人我一定不會倒戈的,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的。
媽媽輕輕歎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推開我的腦袋,起身向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