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翎咬傷了肖煜的事,被肖煜嚴聲警告,不準告訴嶽翎,錦書四人嘴裏應著,心裏卻在想:殿下,你這樣,是追不到姑娘的。出發前,墨無麒在嶽翎的心脈處埋了一根銀針,既能延緩毒發時間,也能減輕毒發時的痛苦,所以到了最後,嶽翎就像沒了生氣的娃娃,沉沉睡去,平靜的仿佛再也不會醒來。
錦書拿出隨身攜帶的幹糧,分給幾人,可是卻沒有人吃的下,雪棋和雪舞挪到肖煜麵前,恭敬道:“殿下,您休息一會兒,我們來照顧小姐吧”,肖煜淡淡的回了句:“不用”,又低頭緊了緊嶽翎蓋著的披風,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她。雖然雪舞幾次想上前,除了被肖煜拒絕,後來索性都被雪棋扯著袖子攔下了。誰也拗不過,也隻能作罷,白天在雪山裏跋涉了一天,困極了的幾人偶爾打起了盹,而肖煜牽掛著嶽翎,索性目不轉睛的守著。
天山的夜好像更短些,沒有晨鍾,也沒有雞鳴,嶽翎醒來時,便見自己枕著肖煜的腿,而他也累的靠在後麵的石壁上打盹。紫衣少年緊閉雙眼,劍眉如裁,薄唇微抿,睡著的肖煜沒了往日的懶散不羈,平添了幾分優雅,看著他輪廓分明的臉近在咫尺,嶽翎忍不住伸出手想碰一碰他的鼻尖,她記得有時候肖煜會下意識的摸自己的鼻子。隻是她還未能碰到,剛剛一動,肖煜就立刻醒了,嶽翎抬眸看去,與肖煜打量的眼神撞在了一起,此時的肖煜睡眼惺忪,但那雙晶瑩閃亮、靈動的狐狸眼一旦恢複神采,便足以令人淪陷。嶽翎的手僵在了半空,放也不是,收也不是,“偷襲”不成被抓包,一時間尷尬的紅了臉,見肖煜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嶽翎忙起身收回了手,肖煜愣了一下,忽而又壞笑道:“丫頭,莫不是趁我睡著,垂涎本王的美貌?”見他又調侃自己,嶽翎沒好氣道:“對,煜師兄風度翩翩,與世無雙,風華絕代,仰慕你的女子都排滿京城長街了。”肖煜似是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道:“能得丫頭一句誇獎,真是受寵若驚,不過別人怎麼想無所謂,重要的是丫頭看著舒心,這張臉就沒白長,是不是?”嶽翎隻當他是說笑,沒有接話,殊不知多少認真的話也隻有玩笑時才能說出口。
兩個人的嘁嘁喳喳說話聲驚醒了其他的四個人,雪棋和雪舞轉醒奔過來,焦急的問:“小姐,你怎麼樣?”嶽翎淺笑一下,搖搖頭道:“沒事,放心”,錦書兩人也上前看肖煜,星河本來想問肖煜手上嶽翎咬的傷怎麼樣,要不要上點藥什麼的,忽然又想起肖煜的命令,所以話一出口就變成了:“殿下,您,怎麼樣?”嶽翎一怔,還以為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狀況,肖煜受傷了呢,忙扭頭看向了他,肖煜沒有答話,卻在看到嶽翎滿滿的擔心後,心滿意足的起身伸了個懶腰,道了句:“本王,腿麻了”,招呼著星河兩個人,走出洞去,準備活動一下,倒是嶽翎聽到肖煜的話,耳朵不自覺地又紅了。
嶽翎已經醒了,幾個人踏踏實實,簡單的吃了些幹糧,就又開始出發了。畢竟他們一行人也不宜在天山耽擱太久,帶的幹糧不夠不說,再找下去,嶽翎的身體隻怕也吃不消。一夜風雪,今日的天山倒是難得一個晴朗的天,大大的太陽,懸在空中,溫暖的陽光映著白雪,亮的刺眼。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山上,眼前的皚皚白雪,漫無天際。
走著走著,穿過一片鬆林,前麵潔白無暇的雪地上出現了一片淩亂的血跡和腳印,格外顯眼,星河快步跑過去,蹲下觀察一番,輕點一指,聞了聞,回稟道:“殿下,這不是人血”,聽見星河的話,幾人的心情緩和不少,有消息總是勝過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下去,畢竟說明有了希望。不敢耽擱,錦書、星河打頭,嶽翎和肖煜,緊隨其後,順著血跡,一路找了過去。又繞過一個山頭,進入了天山腹地的峽穀,峽穀裏明顯暖和了許多,也有了些小小的植被花草,幾人還未走近,就聽見一陣大喊:“它們在那,快抓住它,跑那邊去了,快點,趕緊圍過去······”,肖煜示意幾人放低身形,放輕腳步,錦書和星河往左,雪棋和雪舞往右,一起合圍向說話的聲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