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煜自從娶了嶽翎就成天的喝酒,錦書和星河兩個人實在無計可施,隻能稟告了北涼帝,北涼帝來到,二話不說,就將人打包帶走了。被北涼帝下令拖回皇宮的肖煜,無精打采,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仍舊不吃東西,一不注意就會喝個爛醉如泥,一地的酒壇讓北涼帝心疼的直搖頭,卻又無可奈何,短短幾日,原本豐神俊朗的肖煜瘦了一圈,下巴上滿是胡渣,錦書,星河勸了又勸也無濟於事,但也寸步不離,生怕肖煜鬱悶久了,再尋了短見。
肖煜幾天都不合眼,就那麼呆呆的坐著,他不敢閉眼,閉上眼就是嶽翎那張絕望的臉。他的耳邊一直回蕩著嶽翎的話“肖煜,你信我麼”,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其他相熟的人都叫他璟熙,隻有嶽翎,喚了他另一個名字,因為這是天書山的時候,肖煜半開玩笑說的,嶽翎一直記得,沒想到,卻是在生離死別的情況下,喊出的。
肖煜也想過一死百了,隨嶽翎而去,可是卻有個莫名的信念告訴他,必須活著,所以他活著,活的頹廢。錦書和星河看著肖煜,他們自是知道嶽翎的“死”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可他們除了惋惜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天,坐在地上的肖煜抬頭,雙眼無神道:“去,給本王把箭拿來”,錦書一聽嚇壞了,還以為肖煜要的是他的佩劍青韻,忙著阻止:“殿下,您先吃點東西吧,要青韻幹嘛”,肖煜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頹然道:“我要弓箭,不是青韻”,星河領命去拿了弓箭,就見肖煜摸著弓上獨有的花紋,久久的出神,不一會兒,肖煜掙紮著站起,往後院靶場而去,錦書兩人趕緊跟上。
肖煜就站在那裏,射了一箭又一箭,平時百發百中的肖煜,如今隻能淩亂的射在靶上,把一個箭靶活生生紮成了“刺蝟”,而他的手,由於一次又一次的拉弓,又用了十足的力氣,漸漸磨起了血泡,然後慢慢的就是出血,可是他卻渾然不覺疼痛,依舊不停的射了一箭又一箭,錦書上前攔,被他推了一個趔趄,星河卻知道,肖煜這是在自責,也是在發泄。
而好不容易,先去見了嶽翎,又見到肖煜的柳銘軒則是衝過來,揪著肖煜的領子,吼道:“肖璟熙,你是昏了頭嘛,你殺了小翎兒,你說過你不會傷害她的,早知道我就不該把她讓給你,你個混蛋”,柳銘軒還在罵罵咧咧,肖煜卻似沒聽見,依舊重複自己手上的動作。
錦書攔下了氣勢洶洶的柳銘軒,肖煜已經夠難過了,本來他見到來煜王府的柳銘軒,還想著讓他勸勸肖煜,才把他帶進了宮,合著這人是來添油加醋的:“柳公子,你別說了”,柳銘軒拚命的想掙脫錦書,奈何力氣小,卻見一個白色身影一閃而過,拉住了肖煜的手:“璟熙,停下”。
一見風澈,柳銘軒也軟了下來:“風師兄,小翎兒死了”,風澈看了這兩個師弟一眼,卻見肖煜用力想要掙開他:“放手”,風澈卻是沒有動:“夠了,璟熙,不要再鬧了,你這樣折磨自己,師妹就能原諒你麼?”,肖璟逸也來到了跟前,一起勸道:“璟熙,去將傷害她的人找出來,這是你能做的,也是你應該為她做的”,他和風澈乃是受了北涼帝的囑托,前來,而肖煜聽見他們的話,手中的弓,終是掉了······
正堂中,禦醫給肖煜包紮了手,風澈這幾天全心都在風思月那裏,順便致力於發信給西臨皇解釋誤會,直到北涼帝宣他入宮,他才知肖煜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而他和肖璟逸來到,就看到肖煜近乎瘋狂的射箭的樣子。他真的毫不懷疑,肖煜會廢了自己的手,以此來懲罰自己。
肖煜倒是聽進了肖璟逸的話,終於肯機械的換洗衣服,修修邊幅了。
又派人去叫了雲樓前來,雖然他一百八十個不情願,近乎是被錦書拎過來的,路上聽聞,肖煜有意查查當天的真相,卻到底沒有了抵觸,一進門,也懶得行禮,一屁股坐下,開門見山:“怎麼查?”
肖煜懶得理他那一張臭臉,冷聲道:“簡單,去宮裏把風思月帶過來,問問”。風澈捏了把冷汗,無奈的解釋:“璟熙,思月目前的狀態,恐怕什麼都問不出來,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說實話,他真的不敢讓風思月出現在肖煜他們這群人麵前,因為他很清楚,嶽翎在這些人心中的位置,更知道,可不止肖煜想讓風思月賠命,所以他不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