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澈一行被軟禁在西臨驛站,風澈和葉青海也未耽擱,各寫了一份奏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西臨皇,而風思月自從被帶回來,就坐在屋子裏不言不語,不吃不喝。
因為這事,北涼的早朝上也是吵得熱火朝天,有人說西臨欺人太甚,也有人說不宜大動幹戈,畢竟沒有釀成大錯。
“陛下,這煜王殿下,與這幫江湖人交好也就罷了,可是這天天呆在幽靈山莊裏,這成何體統啊”,嶽翎一事中,唐茗薇也有參與,捎帶著唐太傅受了牽連,被貶為了言官。換了個差事倒是比之前更為勤勉了起來。
“哦,朕知道了”,北涼帝這幾天已經被吵得腦仁疼,便敷衍了一句。
各位大臣心裏頓時一團黑線,這陛下什麼反應,唐安到底知道分寸,措辭委婉,就差直白的吼一句,陛下,您的寶貝兒子再這樣下去,就要被帶歪了。
北涼帝做了二三十年的皇帝,不可能這點事聽不出來,隻是這反應也太過平常了吧,就像往湖裏扔了一個石子,激起了漣漪,卻沒有水花。而唐安也被北涼帝這樣的回答,弄的莫名其妙,尷尬的立在中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唐大人,對煜王殿下的行蹤倒是了如指掌,知道的您是諫臣,不知道還以為你是煜王府的守門人呢”,肖驚飛涼涼的開口,引得雲樓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反正他們早就已經跟這群糟老頭子撕破臉了,也不在乎多一次,這早朝上因為他們倒是一改沉悶的氣息,變得有趣了不少。
而安伯侯自從發現自己的義子和雲斌的兒子雲樓,關係出奇的好,本就是同為武將,肚子裏也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所以他和雲斌的關係也越走越近。
他們兩個就像武將的天,本就討厭文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天天酸溜溜的語氣,而他們和嶽林,唐安差不多的年紀,不好說什麼,就隻能一旁欣慰的看著自家的兩個傻兒子,到處“得罪”人。
時不時一起下朝,還約著去喝個小酒,雖然也有人跟北涼帝明裏暗裏的提過,他們兩個不宜走的太近,但北涼帝也隻是照例把他們叫到書房問話,隻是進了書房,就變成了另一個場景。
“你們兩個老家夥,又背著朕去哪喝小酒去了,有那功夫,就不能陪朕喝幾杯,可憐朕這個孤家寡人”,北涼帝很是哀怨。
“陛下日理萬機,臣不敢打擾”,雲斌和安伯侯相視一笑,已經習慣了。
“來來來,今日陪朕多喝點”,原本被認為在書房大發雷霆的北涼帝,和應該被罵的兩個人正坐在一起悠哉悠哉的喝酒呢。
北涼帝本就是一代明君,不然也不會有許多人肯在奪嫡之時,心甘情願為他鋪路,而這兩個手握兵權的人,皆與他有著少年情分,所以他們兩人不隻是他的臣子,更是他的兄弟。
“陛下,驚飛和雲樓還有煜王殿下,最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安伯侯想了想還是問了問,他好不容易才收到這麼一個滿意的義子,可不能出點事。雲斌也有此一問,雲樓從嶽翎“死”後,怎麼看肖煜怎麼不順眼,可是後來卻突然的一改常態,反而開始跟著他一個鼻孔出氣了,如今嶽翎還活著,他們與肖煜走的太近,難免不會引起皇帝的忌憚,古話雲,聖心難測,所以他們不得不防。
“沒事,這北涼將來還得靠他們這幫年輕人,現在這樣挺好的”,北涼帝倒是絲毫沒有同情那些每天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大臣們,如果可以,他也想趕緊培養出一個接班人來,自己退位讓賢,就有更多的時間,出去看看。
“不過,陛下如今這事可如何是好?”安伯侯也知這事北涼帝肯定也很難辦,北涼帝捋捋胡子,故作高深的道:“先看看西臨的態度,再作打算吧”。
幽靈山莊裏,墨無麒,肖煜,柳銘軒,雲樓幾人圍坐一起,和嶽翎話著家常,雖然雲斌一再要求,嶽翎搬回雲家,但奈何嶽翎堅持留在這,他也就隨她去了。
“小翎兒,你說西臨皇會怎麼處置風思月?”柳銘軒有些好奇,“這個啊,還真不好說”,雲樓若有所思的道,“我聽說西臨皇有些懼內,而皇後又很疼愛風思月”,肖驚飛的話惹得幾人嗆了口茶,“堂堂的西臨皇帝,懼內,你是不是搞錯了”,柳銘軒明顯不信他的說辭,肖驚飛聳了聳肩,“我在邊關的時候,聽說的,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幾個人聊的開心,全然忘了嶽翎一直未搭話,一個人默默的發呆,“丫頭,你想什麼呢?”肖煜在嶽翎眼前揮揮手,問道。“沒想什麼,你們說風思月會說出幕後之人是誰麼?”嶽翎拄著下巴問道。
毫無疑問,扳倒風思月從來都不是他們的目的,幕後之人一天不出現,嶽翎就多一份危險,“宮裏排查的怎麼樣?”墨無麒問道。
不用問,幾人都一致的搖了搖頭,提起這事,肖煜幾人就像鬥敗的公雞,氣餒的很。“慢慢來吧,既然是衝著我來的,他不會坐以待斃的”嶽翎淡淡道。“以身為餌,可不高明”,墨無麒一眼便看穿了嶽翎的謀劃,“一網打盡,未嚐不可”,嶽翎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