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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娘娘,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啊,這樣的膽識著實讓本相佩服”,牢房外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嶽林沒有惱怒,反而拍手叫絕,說實話看著眼前太後的模樣,他自然而然的將眼前人和嶽翎重合在了一起,嶽翎的存在讓他吃了大虧,所以他本能的討厭強勢的女人,他揮了揮手,端著毒酒的侍衛往後退了一步,回到了嶽林身邊。
“嶽林,你要幹什麼?”北涼帝吼了一句道,和安伯侯兩人瞬間護在了太後身前,警惕的看著一臉壞笑的嶽林,“本來我還想讓你們做個選擇,沒想到你們倒是君臣一心,爭著想要來送死,這般情誼可是讓我好生感動啊”,嶽林道。
“不過,眼下我改主意了,既然太後娘娘舐犢情深,我也不好不成全,說起來,您對那個死丫頭也挺重要的吧”,嶽林頓了頓,繼續說道。
“嶽林,你放肆”,北涼帝聞言,頓時怒火衝天,指著嶽林罵道,“嗬,放肆,又如何?逼宮的事我都做了,再放肆一回,你能將我怎麼樣?說好聽點,您現在是階下之囚,說不好聽點,您跟亡國之君沒什麼區別”,嶽林受夠了被人大呼小叫的日子,收斂了笑意,反駁道。
“你……”北涼帝因為情緒激動,加上內傷,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陛下”,白皇後扶著太後,擔憂的看著北涼帝,不少大臣也聚攏了過來,“時間不早了,本相要去吃午飯了,來人,送太後娘娘上路”,嶽林吩咐道,身後的侍衛作勢就要來捉人,安伯侯、北涼帝和不少大臣見狀想要上前阻止,卻都被粗暴的打翻在地,“哀家自己來,用不著你們這群宵小來碰我”,太後看到大牢裏人仰馬翻,自己上前了一步,端過了酒盅,“母後,不要,不可以”,北涼帝和安伯侯,眾大臣被死死的壓製,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太後端起了毒酒。
“太後娘娘好氣魄,可您知道麼?身為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你們不該攪和進朝堂,哪怕您是太後,也不例外,您也好,嶽翎也罷,你們每一個人,都強勢的令人討厭”,嶽林突然惱怒的吼道,“嶽林,哀家在天上,一定可以看你,再一次一敗塗地”,太後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將手中毒酒,一飲而盡,“母後……”陰暗的天牢裏響起了北涼帝等人哀淒的叫聲。
“臣嶽林恭送太後娘娘”,嶽林陰陽怪氣的拱手行了個禮,“哦,對了,這毒不會立刻發作,你們還能做個道別,不用感謝本相”,嶽林哈哈大笑著準備離去,“嶽林,你把雲國公和皇叔帶到哪裏去了?”安伯侯抓著牢門問道,嶽林腳步一頓,回身道:“你猜”。
“嶽林,你給我回來,回來”,安伯侯還在瘋狂的呐喊,可回應他的隻有嶽林一行人浩浩蕩蕩而去的背影,“母後,你怎麼樣?”北涼帝扶著太後坐下,擔憂的問道,“哀家沒事”,太後努力的擠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可眾人並未得到些許的安慰……
“大人,煜王殿下他們駐紮在城外了”,城門口負責觀察的侍衛猛然來報,嶽林聞言卻是神色自若的答道:“不妨事,繼續盯著,告訴城防,加強巡視,嶽翎和肖煜他們手下都是能人異士,要小心提防”。
侍衛轉身離開,嶽林身後的心腹,諂媚的問道:“大人,我們是否要采取行動,不然萬一雲斌受到消息,趕回來,我們豈不是被動了”,嶽林抬手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本相自有安排”。
“丞相,不好了”,又一個聲音響起,慌張的跑來稟報,嶽林眉頭一皺,他一點也不喜歡“不好了”這幾個字,“怎麼啦?”嶽林問道,“雲老國公,他,他不行了”,來人誠惶誠恐的行了個禮,結結巴巴的道。
“去看看”,嶽林招了招手,這一行人又匆匆的去了囚禁著雲城的偏房,一進門,撲鼻的血腥氣迎麵而來,嶽林嫌棄的捂住了鼻子,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床上氣息奄奄的雲老國公,嘴角滲出的鮮血,格外的紮眼。
“老國公”,嶽林坐在床邊,拍了拍他的臉,喚道,雲城艱難的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這張討厭的人臉,這些天,嶽林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雲離和嶽翎兄妹是如何飽受欺淩的,他已近八十高齡,再也不是當年可以揚刀立馬的時候,所以麵對這個辜負了自己女兒的負心漢,他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可他早已經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恐怕也有心無力了。
“嶽林,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雲老國公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短短的一句話,已經讓他疲憊不堪,嶽林俯身,在他耳邊輕語道:“雲城,你的好外孫女來了,就在城外,想不想去見見”,一聽見嶽翎的名字,果然神色本已黯淡了下去的雲城,再一次睜開了眼睛,嶽林一見果然有效,再一次道:“別急,我馬上送你去見她”。
“來人,去準備東西送雲老國公出城”,嶽林起身,猛然將簾子一放,沉聲吩咐道,“大人,此舉怕是會激怒煜王殿下和煜王妃吧”,身後的心腹再一次說道,“本相會怕她們麼?”嶽林不悅的冷斥一聲,淩厲的眼神嚇得身後的人頓時噤聲不語······
城外,幾個簡易的小帳篷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胡圍雍動作也快,聯合了附近幾洲的軍士,湊了近萬人很快趕來會合,齊齊的駐紮在了宣州城外,此刻正有條不紊的搭著瞭望塔等,為即將而起的戰事做準備,肖煜的大帳裏,墨無麒、嶽翎還有幾個領頭將領正襟危坐,肖煜正凝神深思,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邊塞戰場,隻可惜身邊沒有雲斌在旁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