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床頭櫃的鬧鍾又想了,糟糕,要遲到了,何家歡隨便換了身衣服,緊趕慢趕的接了瓶路上用來洗臉的礦泉水就急匆匆的去到了店裏。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上了計程車,餘彥後腳就回了家。手裏還提著一袋熱騰騰的包子和現磨的酥奶湯。
看見床上擺放的亂七八糟的真絲睡衣,餘彥被氣笑了。
他將手裏的東西順手扔進了垃圾桶,隨後撥打了何家歡的電話。
“昨晚為什麼不按時回家,你知道我在家等你的。”餘彥壓著心裏的或說道。
“我就是喝死了又跟你有什麼關係?”何家歡滿不在乎的不答反問。似乎這是一個再合理不過的解釋。
“我想你演戲也演夠了吧?可以從我的家裏滾出去了吧?什麼喜歡我什麼在意我都是放屁,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跟個傻子一樣任由你糊弄嗎?我隻不過是玩兒你的你個大傻子!”
何家歡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怎麼樣,有沒有被我的演技所折服?看見你像我的奴隸一樣做這做那你知道我心裏有多痛苦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又賤又蠢的男人!”
何家歡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餘彥著實沒有想到何家歡會有此一說,心裏驟然一疼。就好像何家歡正在親手挖他的心髒一樣。
餘彥深吸了口氣:“行,是我自己犯賤!那你告訴我昨晚送你回家的那個男人是誰!”
“說了是朋友你有完沒完?”說完,何家歡砰的掛了電話。
餘彥再打過去,占線。
再打過去,關機。
砰!餘彥將手裏頭的電話狠狠的扔到桌子上,頭頂上燃著一團熊熊烈火,心裏有股強烈的怨氣直衝腦門兒。
“何家歡,你給我出來!我們前幾天才好好的,到底怎麼回事?你就是恨我,也要有個理由,不要說那些沒用的話來搪塞我,你不能這麼沒有根據的冷落我!”
何家歡隻是低垂著頭捯飭著甜品的包裝禮盒,一句也不答。
“我隻要你告訴我,我到底哪兒錯了,你夜不歸宿,還和別的出去喝酒到深更半夜,我都不怪你,我已經盡量低三下四的來討好你,你為什麼還是不滿意,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討好我?跟條狗似的每天圍著我轉你覺得很開心嗎?”聞言,何家歡驀的抬起頭。
屋子裏突然靜的可怕,所有食客都一眨不眨的用著像看電視裏的男女主角似的目光,餘彥卻絲毫不受影響。把他內心這幾天積壓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因為受夠了那樣死氣沉沉沒有半點歡樂可言的日子!”盡管還是說的委婉了些,可那個歡字,意思不言而喻。
“受夠了你就走吧。是你自己犯賤又沒人逼你。”說完,何家歡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進了甜品製作坊間。重重的將門關上,反鎖。
何家歡終於抑製不住的肩膀聳動起來,眼淚也像決了堤似的簌簌往下流。她又何嚐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可是,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顧自己的病情去拖累他。
她不想給了他希望,讓他高興的不亦樂乎之際卻驚聞她的死訊。他一定承受不住那樣的打擊吧?這些天他為自己做的她都看在眼裏,她真的不能耽誤他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餘彥,就像一個傻子一樣癱坐在地,憤怒的想要殺人。
她的話如此狠絕,驕傲如他,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她猝不及防的出言辱罵,也徹底罵醒了餘彥。大概真的是他犯賤吧,兩個孩子的命怎麼可能說過去就會過去?他早該想到她態度突然的轉變是真正的目的不過是想把他的尊嚴和愛像他從前踐踏她那樣,踐踏自己。
何家歡出來的時候,餘彥已經走了。
回到家,也沒有看見餘彥。
她將店裏的工作辭掉還在家呆呆的坐了三天,好像就怕這一走,以後,就再也回不來。
讓她真正做一回壞女人吧。
黎取早在這期間為何家歡去美國的事宜做足了準備工作。飛機起飛的時候,何家歡看著這個她熟悉的城市,跳躍的了霓虹燈不分晝夜的閃爍著,她不知道自己坐上的這架飛機,還能不能載著她完好無損的飛回來。
飛機起飛了,這個城市所有她熟悉的人和事都慢慢模糊在了她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