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奔跑在嶙峋的山石中,一顆顆子彈擊打在他們身邊的石頭上迸出零星的火花,在他們跑到一半的時候,身後的槍身停止,不時閃在身邊的流彈也沒有從身後衝到身前。
他們不知道身後出了什麼事,一想到能逃出生,這兩人不由的亢奮起來,之前的驚懼化作一股新的動力,速度非但沒有降低反倒更快。
翻過前麵的山頭他們就徹底安全,他們不知道是什麼人襲擊他們,他們也不想知道,隻要能活下去就行,活下去是這兩人唯一的想法。
眼看就要逃出生,前方的石堆間土牆響起一陣連續槍聲,一條長長的火鏈從跑在最前麵的男人身上劃過,一陣血霧將他的身形掩蓋,兩截斷開的身軀摔落在崎嶇的石堆中間,被打成兩截的殘屍就像被撕開的水袋,在暮色下顯得暗紅的血液從殘屍下快速的淌了出來。
“砰……”最後一個還能跑動的男人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麵瘋狂的喘著粗氣,他沒有抬頭看前方到底有所少人埋伏,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在狂野中狂奔時的驚懼,在山石間奔跑的膽寒,在即將逃脫時的亢奮,之後就是同伴在眼前被打死時的絕望,他不再想著逃走,自己做過什麼自己知道,他拚命的呼吸者,似乎想要將自己後半輩子將要呼吸的空氣一次完成。
暮色越濃,地間僅剩的最後一絲亮色將個男人顯現在山石間,隨著重機槍停止射擊,山石間重新恢複了寂靜,隻有男人瘋狂的喘息聲在這寂靜的山石間蕩漾。
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在男人前方響起,隨著腳步越來越接近,男人跪在地上抬頭向那邊看去,前方烏蒙蒙的,看的不是很清楚,一個身材不是很高大的男人踩著地麵的碎石慢慢向他走來,腳步聲不重,除了腳下碎石偶爾發出的咯吱聲以外,就與常人走路的響動一樣。
那不重的腳步聲就像一隻鼓槌不斷的敲在他的心口,隨著腳步越發接近,他的心口仿佛開始疼痛起來,最終腳步聲在他的頭前停下,他看不清楚來的是什麼人,光線完全暗淡,隻能看清一個大概的輪廓,他重新低下頭,等著被人裁決。
“卡擦”一聲扳機被打開的聲音在頭上響起,他停止了呼吸,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心髒飛速的跳動起來,就在心口跳動的最猛烈的時候。
“砰……”,“啊……”槍響之後,男人抱著隻剩一個斷茬的手臂瘋狂的嚎叫著,他在地上疼的不停的翻滾,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減輕身上的疼痛。
“砰……”又是一聲槍響,槍焰亮起之後,一條腿從男饒膝蓋飛離,還沒等男人有新的反應,接二連三的槍聲在這空寂的山林不斷響起,男人就像被肢解的玩具。
“哢……”一支新的彈夾被卡進槍身,鮑勃重新舉起手槍,想了一些覺得不該在為這個人渣浪費子彈,他將有些微熱的手槍插回了槍套,拔出了長刀架在隻剩下一口氣的男人脖子上輕聲道:“下一世,別再做人。”右手輕帶,男饒頭顱從頸子上分開落到了他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