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er急著融資,因為它們這個模式在美國獲得成功以後,開始被全球各個地方模仿,以亞洲來說,大陸地區是滴滴、快的以及數百家網約車公司,在東南亞則有Grab,在韓國,Uber遭遇了出租車司機群體的強烈抵抗,導致數萬名出租車司機在首爾遊行……”
“一個全新的模式,卻沒有足夠深的技術縱深,同時還挑戰傳統出租車業務,所以盡管全球市場很大,但能讓Uber省心的就那麼幾個國家。還有一點麻煩的是,Line也在日韓試水網約車業務,這裏很亂。”
因為它本屬於微拓。
溫曉光奇怪,問道:“Line的網約車在韓國沒遭到抵製嗎?”
溫春景聳聳肩,“那是個被財閥控製的國家,美國人傲慢,但金凡秀知道怎麼與財閥利益共享,實際上,抵製uber運動也是一種利用民粹的競爭手段之一。”
“這能利用什麼民粹,我們也不是韓國資本。”
“看來您沒怎麼去過韓國。”溫春景不知道怎麼形容,“小國家擁有世界級公司是一種無法治愈的癌症,更何況他們還擁有幾家,在美國總統就是資本代言人,是一體的,在韓國不是,但當總統救不了韓國人。”
這是政治,略有偏離主題,說回來uber,雖然公司蒸蒸日上,但也一樣具有緊迫感。
溫曉光聽明白了,“卡蘭尼克是要大陸的市場。”
“沒錯。”
“如果微拓不和他們合作,那麼支付寶、百度、甚至騰遜都可能是他們的選項。他們已經等不了了,就這半年,從亞洲的新加坡到非洲的約翰內斯堡再到美洲的墨西哥城……這種激進的擴張不可能停下。”
“盡管如此,我也不會支持它去和滴滴競爭的。我們的對手越來越聰明,一不小心就會被扣上支持外資針對內資的帽子。”
溫曉光知道聯想曾遭遇的風波。
看似小小的一件事,但是掛上民族情感就不得了,尤其是我們民族主義情緒日漸高漲的時候。
溫春景道:“各方都有利益考量,我的建議是……做好和兩個創始人吵架的準備。”
她這是幽默的說法,實際上大家聽了都笑了,吵架能解決這種利益分歧那簡直是成本最低的方式了,求之不得。
“無非就是個錢嘛。”溫曉光雙手交叉放在腦殼後麵伸了懶腰,“我自己也是創業者,也做公司,所以我明白,他們開始有意消減我們的影響力,不是覺得咱們賺了太多的錢,心裏酸,這個格局做不出好公司的,他們是在意權力。”
控製公司的權力。
因為錢對於這些人都是數字。
也不怪溫春景想不到,因為她從未從這個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
“你說持股比例這個數字從30變成40,它的關鍵點在於背後所代表的財富嗎?”溫曉光自信微笑著搖頭,“絕對不是的,它代表的是在公司裏的話語權。”
這個是關鍵。
至於是40億美元還是60億美元,不是說完全沒意義,但相比於話語權,顯然是排在後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