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夜沉著眸子反問道:“莫非你親眼見過炎長什麼樣?”
文茵一聽,立刻吱吱唔唔地道:“沒有,可是我相信父親他絕不會用假的炎的屍體來欺騙王上,而且,我父親可是殿下你的親舅舅,你怎麼可以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無故懷疑他?”
說到最後,文茵的語氣裏已經不自覺的帶了些惱意。
“你說的不錯,我也隻是猜測而已,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氣,畢竟我胡亂猜測也不犯法,言歸正傳,不管給姬笑迷魂的夜行者是誰,此人都其心可誅!”
辛夜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神情有些恍惚的辛瑤,接著說道:“這個人向姐姐身邊最親近,最不會設防的人類下達這種命令,看似是在幫姐姐,可他真正的意圖卻是離間!他想將姐姐與身邊之人的關係變得劍拔弩張,在無形之中為姐姐豎立仇敵,讓原本就對她不敬,甚至充滿敵意的人通過姬笑的攪局從而更加憎恨厭惡她,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文茵表姐?”
淳於文茵被辛夜略顯陰陽怪氣的證據驚的身子微微一顫,立刻瞪圓了眼睛狡辯道:“表……殿下,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對公主不敬,抱有敵意呢?公主是殿下的親姐,我又是殿下的表姐,我們都是一家人,我敬她還來不及,你真是冤枉我了。”
辛夜負手而立,麵色凝重威嚴,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眉宇之間有著拒人與千裏之外的傲然冷意,“是嗎?如此最好!不過,如果真是這樣,今日你也不會被迷了魂的姬笑攻擊了,哼!”
這個帶著距離感和不滿的輕哼,讓文茵的心尖都不由得跟著微微顫抖。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辛夜雖然是他的表親,卻也是帝國最尊貴的王子。
如今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麼多有頭有臉的同伴的麵把話說的如此直白,令她難堪,說明他根本就沒拿自己這個表姐當回事,也根本沒把父親淳於宴嬰當做他以後在外戚上可以支撐他的大樹。
當姑母淳於宴央被王上罷黜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失去了可以肆意任性的撐腰人,也是從那一刻地起,淳於氏這個古老的姓氏,在陰康國,再也不是以往那般尊貴高不可攀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文茵,終是不甘的收斂起自己嬌縱跋扈,不可一世的高傲性子。
“左丘世子,既然我妹妹的反常是因為被夜行者迷魂所致,那……你可以為她解了這迷魂麼?”姬珩真誠的懇求道。
左丘隱再次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看早已暗下來的天色,意興闌珊的說道:“已經解了。”
姬珩終於鬆了一口氣,十分感激地道:“多謝左丘世子,還有仲孫兵長,要不是您及時發現了笑笑的不對勁,那個居心叵測的夜行者下達了這樣一個指令給她,以後笑笑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殺身的禍事出來,同時還會牽連到公主。”
“舉手之勞罷了,天色已晚,我就帶著妹妹回去了。”左丘隱彬彬有禮的說道。
文茵看著左丘隱這副芝蘭玉樹,謙恭有禮的貴公子模樣,心裏積攢的愛慕之意卻是越來越濃了,眼睛恨不得長在他身上,一刻也不要離開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