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話趙廷是早有預料,因此也沒有半分驚訝,隻是抬起頭淡淡的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趙泰又從懷裏摸出了一柄精致的白色折扇,道:“這把『山河扇』,是我在那黃皮子的老巢裏翻找出來的。”
“而且,那裏還殘存著一具渾身被啃噬的七零八落的靈族屍體,麵貌有些慘不忍睹,已經辨不清了,不過這屍體很有可能就是咱們西嶺郡的靈官大人,因為據我所知,西嶺郡的靈官——林子楓手裏也有一把與這類似的「山河扇」。”
趙廷神色稍動,道:“這麼說來,是林子楓技差一籌,死在這老黃皮子手裏了?”
“不,”趙泰神情嚴肅的搖了搖頭,“要隻是如此倒還算不上什麼麻煩。我查探了那具屍體後發現,致命傷來源於腦後,而且是一擊致命。”
“可是,死在我手裏的這隻老黃皮子隻是初入二階,像它這種實力,連我都尚且不如,又怎麼可能將林子楓一擊斃命呢?”
趙廷接過話來,分析道:“所以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黃皮子老巢裏的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林子楓。第二種,那屍體是林子楓,但是殺害他的另有其人,而且黃皮子老巢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這隻黃皮子也不是凶手!”
“對,”趙泰收起了手中的山河扇,麵上隱隱有痛楚之色一閃而過,顯然胸口的傷勢並不如他嘴上說的那般輕鬆,“我懷疑是第二種。”
“若真是別的什麼“東西”害了林子楓,那我們,恐怕有大麻煩了,”趙泰說的隱晦,眼中不可避免的浮現出了一抹憂色,“以林子楓接近三階的實力,再加上其手中的靈兵「山河扇」。想要將他一擊致命,除非是修煉到了三階深處的“不詳”出手,否則不可能如此輕鬆。”
“而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三階“不詳”出手殺死了林子楓,其屍體卻又出現在了黃皮子的老巢裏。”
“這不明身份的三階“不詳”,會不會跟這隻已經被我殺了的黃皮子有所牽連呢?”
兩人相視了一眼,心頭皆是浮起了一股危機感。
趙泰正欲張口再說些什麼,去院子裏牽馬的趙四和這間屋子的主人已經一並走了出來,見此他隻好又閉上了嘴巴。
三人同農戶老伯告別之後,一路無言,回到了暫時落腳的西城柳莊。
……
……
眨眼間又過去了三日。
自打回到柳莊後,趙廷便再也沒有出去過,而是埋頭在靜室裏一心一意的研究起了那隻老黃皮子的屍體。
而趙泰經過短短一天的自我療傷之後,就不知所蹤了。他臨走前倒是留了個話兒,說要找個辦法,防備有三級“不詳”前來尋仇。
好在趙泰走後這些天裏,並沒有發生如兩人預想中,有三級“不詳”找上門的情況。
日子過的是波瀾不起,平淡無痕。
“趙四,趙四,”屋內的趙廷用手捋了捋額前亂糟糟的長發,對著院中大聲喊道:“爺叫你去買的黃皮子呢?”
趙四聞言,提著個寸許來長的鐵籠子小跑了進來,道:“爺,買了,都在這呢。”
鐵籠中兩隻小貓般大小的黃鼠狼此時似是有些害怕,一對又黑又圓的鼠目滴溜溜的轉著,悄悄的打量著趙廷。
“放這兒吧。”
待趙四將鐵籠放在了地上後,趙廷轉過頭來問道:“這幾日城中可曾發生什麼大事兒?”
趙四想了想,不確定的道:“嗯……大事兒……有,還真有,自從鄭府被滅門之後,他們名下的多處商鋪、產業,都被咱們趙家和薑家聯手吞沒了。就在這幾日,鄭家的藥材一條街都變成了我們趙家的產業,老爺這一高興,連帶著我們這些下人的例錢都翻了一番呢。”
“……”
趙廷很想說這算個屁的大事兒!
但是他設身處地的一想,工資猛的漲了一倍哎,這對趙四來說還真是個天大的好事兒。
額……沉默了片刻,趙廷又有些疑惑:“誒,我爹怎麼這麼快就回城了?難道說牛首村那邊兒已經結案了?”
“這倒沒有,”趙四搖了搖頭,“不過,老爺帶去的官兵和捕快們查了許久都沒查出什麼結果,上麵郡城的大人們沒耐心了,敕令老爺將此案移交給駐紮在咱們縣裏的「黑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