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看了地上還昏迷不醒的王俊偉一眼,趙廷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大步走進了屋內,隻留下一句話:“他就交給你了。”
“是。”
趙四應了一聲,卻陡然發覺離去的趙廷身軀竟有些微微顫抖。
顯然,他的內心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樣,毫無波瀾。
“公子爺是個幹大事的人呢。”趙四唏噓的搖搖頭,俯下身去,掌間有黑紫烏光閃爍,貼在了王俊偉的胸口處。
在戮力的刺激下,不多時,王俊偉便悠悠醒轉,睜開眼眸,臉上還殘留著些許痛苦之色。
看到身旁的趙四,王俊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目中隱有警惕之色,問道:“你是何人?”
“額......”見他已經落到連自己都認不得了,趙四不禁張了張嘴,眼裏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憐憫,“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王俊偉一愣,喃喃道:“我是誰?對啊,我是誰?哦......我想起來了,我......我是個孤兒。”
“哦,這樣啊,”趙四很快適應了自己的角色,順著他的話說,“我叫趙四,昨晚見兄台你不知何故昏倒在路邊,衣衫單薄,在冷風中瑟瑟發抖,趙某實有不忍,便將你背了回來。”
“敢問兄台尊姓大名啊?”
這個問題將王俊偉問住了,他努力的回想著自己腦海中為數不多的記憶,過了半晌,才猶豫道:“我本無名無姓,但收養過我的那戶人家姓鐵,因此我便隨了他們,名曰鐵孤兒。”
“......”
說著王俊偉便想站起身來,可他剛一有所動作,渾身上下頓時劇痛襲來,豆大的汗珠湧上額頭,疼的他幾欲昏厥。
“我這是......怎麼了?”
王俊偉目光驚恐,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不敢置信。
“這......”避開他驚疑的目光,趙四搖了搖頭,“趙某也不清楚。”
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
過了片刻,趙四忽而開口又問:“不知鐵兄日後有何打算?”
這話的意思其實是說,你什麼時候走?
王俊偉臉色忽紅忽白,陰晴變換了好一陣,才苦澀道:“我感覺我像是廢了,哪還有什麼日後?嗯……不敢再叨擾趙兄,某這便告辭。”
“誒,鐵兄莫急,莫急啊,”趙四趕忙是攔住了他,“若兄台真是了無依靠,趙某這裏倒是有個好去處呢。”
“那城南有個河間寨,是個約有百人左右的漁村。趙某不才,在那裏承包了一片魚塘。隻是平日裏事務繁多,無暇他顧。若是鐵兄不嫌棄,不如去那河間寨,替趙某養魚,管吃管住,如何?”
“管吃管住?”王俊偉頓時忘卻了疼痛,眼前一亮,“趙兄所說,可是真話?”
“自然是真話,不僅管吃管住,活也輕鬆,平日裏摸摸魚,曬曬太陽就好,其他的也不用你幹。”
“好!”王俊偉大叫一聲,神情嚴肅,擲地有聲,“這活兒鐵某接了!把魚塘交給鐵某,趙兄你就放心吧!”
“好好好。”
趙四微微頜首,一副賓主盡歡的模樣。
......
......
翌日。
結束了修繕期的眾學子們紛紛回到了大同書院,趙廷也不例外,早早的便坐進了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