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村落後的田壟前。因為秋雨剛歇的緣故,兩人的衣衫都沾上了些許汙點,所以倒也不再顧忌麥田裏的泥濘,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田裏的麥子歪歪斜斜,七倒八倒,顯得很是淩亂。這泥土堆成的田壟,有一部分由於雨水的衝刷,已經塌陷,起不到阻隔的作用。
麥田盡頭,一個綁在剝人橙上的稻草人靜靜的立在那裏,目朝這邊,似乎是在注視著這對正在入侵自己領地的年輕男女。
與尋常的稻草人不同的是,這個稻草人的雙眼並不是用水彩畫上去的,亦不是用泥塊或石子裝飾上去。嗯,更像是被人用剪刀或削尖的木棍捅出來的,由腦袋的前方徑直捅穿,留下了兩個空洞的黑色窟窿。兩個黑窟窿,正是這稻草人的眼睛。
它的嘴唇殷紅,似是痛飲鮮血而沾染的痕跡,又像是用鮮豔的水彩,塗出了一個彎彎的微笑嘴型。
色彩明亮,在這單色調的麥田間,就顯得格外詭異。
“嘎嘎嘎......”
有烏鴉的叫聲從遠處的樹枝上傳來,有種不祥的氣息環繞在田野之間。
“趙大哥,”正走著,林思君忽而停下腳步,“那稻草人剛剛好像在笑,它居然能動唉。”
“也不知它的身體能像它的嘴這般動麼?”
趙廷嘴角一抽,發現這姑娘的角度有些清奇:“你若想知道,試試不就得了。”
說著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朝那被綁在木樁上動彈不得的稻草人扔了過去。
“砰”!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它的臉上。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安靜,就連林思君也抬頭驚訝的看向了趙廷。
就在此時,那稻草人的嘴巴、鼻子忽而動了起來,表情猙獰恐怖,衝二人露出了本來麵目:“沒想到......我隱藏的這麼好,還是被發現了啊!”
聲音嘔啞嘲哳,難以入耳。
這話語聽得趙廷和林思君兩人皆是一臉黑線。
拜托,你哪裏隱藏的好了?
林思君指著自己的頭,對趙廷疑惑道:“趙大哥,我感覺它好像不太聰明呢。”
沒等趙廷回答,那稻草人已是暴怒不已,勃然變色,似是被戳到了痛處,衝著林思君大聲吼叫:“該死的兩腳羊,竟敢辱我。”
“去死!”
說著便有一道紫光匹練從它身上飛出,直撲林思君。
趙廷見此臉色一冷,揮袖擊潰了這道紫光,朝前一步,擋在林思君身前。
“玩歸玩,鬧歸鬧,怎麼還動上手了?”
他這一出手,稻草人立時也察覺到了不對,目光警惕的轉向了他:“你是何“不詳”?這豹澗村是東王許給我的領地,你無故入侵,我有權立即擊殺你,請速退!”
趙廷微微一笑,道:“我隻是路過。是你先動的手,我迫不得已進行反擊,不慎將你擊殺。這件事,別說東王,就算到了海皇那裏都是我有理。”
“好了,我要不慎擊殺你了,準備上路吧。”
“嗬,”未等趙廷講完,那稻草人冷笑一聲,“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