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被他如此不客氣的扯住,心中也升起了一絲不悅。
卻聽仇公子繼續冷笑著道:“好一個窮親戚,青初是魅魔一族,你是類魔族,這是哪門子的窮親戚?”
“看來我仇緣這些年真是太善良了,連一個類魔族的野男人都敢跟我搶女人了。”
他目光冷厲,不偏不倚一掌便朝趙廷前額打來,掌風淩厲,有種摧金斷石之感。
趙廷眉頭一揚,神情也不可抑製的冷了下來。
他初來乍到不朽堡壘,本想低調一些,可麵前這鎮獄魔族如此不依不饒,更是一上來便對他下了殺手,他心中的怒火已是蹭蹭往上直竄。
砰——
趙廷一拂袖,輕鬆擋下了這一擊,並將那仇公子擊退出去了幾步之遠。
兩人對自身力量的控製都到了入微之境,交手時竟無半分氣息泄露。
在外人看來,就是兩人之間平平淡淡的一次交手,但隻有當事者才明白其中的凶險。
趙廷明白,仇公子這一掌分明是奔著殺死他去的。
而仇公子自然也明白,趙廷的反擊也並未留情。
場麵頓時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仇公子咧嘴一笑,審視的打量著趙廷,道:“你膽子倒是不小,竟對我起了殺心!不怕你類魔一族灰飛煙滅嗎?”
趙廷被他這句話給說笑了。
這仇公子還真是有點意思,明明是他先下的殺手,趙廷反抗,現在在他口中,反倒成了趙廷對他下了殺手,還威脅說要讓類魔一族灰飛煙滅。
合著他想殺誰,誰就應該站在原地乖乖等著他殺,並且連反抗的念頭都不能有?
再說了,類魔一族灰飛煙滅,關我趙廷什麼事?
對於這個仇公子的惡感,趙廷此時已經達到了極致。
他深吸了口氣,目光一凝,淡淡道:“我本不想插手你們中間的事,為什麼要逼我?”
“什麼?”仇公子一愣,覺得趙廷突然之間態度似乎變得有些奇怪。
趙廷雙手握拳,骨節捏的咯咯作響,朝他走來,打量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具貨物:“倒是個不錯的皮囊。”
他的眼中猛然綻放出了湛然神光,如同星辰一般耀眼,隻是頃刻便籠罩住了仇公子。
仇公子本能的想要抵抗,身上佩戴的紫水晶項鏈也在這時亮了起來,形成了一層霧蒙蒙的黃色保護罩。
但並未抵擋片刻,便被趙廷揮手擊碎,緊接著,仇公子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良久。
趙廷的法軀緩緩倒了下去,而對麵的仇公子卻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睛內透著迥然不同的情緒,平淡、無悲無喜。
與方才那個囂張跋扈的鎮獄魔族簡直就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一旁的青初此時也看出了端倪,躲在門後的角落裏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仇公子”也就是趙廷舒展了一下手臂,輕輕一笑,道:“侵占這些世家子弟的身體還真是累啊,一個個法寶奇多,腦海中又有攝魂禁製......”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青初,溫和一笑,道:“你別怕,我是趙廷,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已經被我殺了。”
他自覺自己的語氣和神態都很是溫柔,可青初卻依舊被嚇得不輕。
可以說,是這種奪舍的過程比較瘮人和恐怖,任何見過的人心底都會升起恐懼之感。
好端端的一個人,不僅意識被抹殺了,連身體都被侵占,變成了敵人的工具。
這能不讓人感到可怕嗎?
發覺青初還是有些畏懼他,趙廷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這仇公子要殺我,我自然不能任他宰割吧?你放心,我與你無冤無仇,甚至還有求於你,我是不會害你的。”
他一伸手,將蜷縮在屋門背後的青初強行拉了起來,坐在了屋內的圓凳上。
“趙大人,我,我......”
青初很想說服自己不去怕眼前的這個全新的“仇公子”,但此事就在她麵前發生,“仇公子”前後的轉變實在是太過詭異,簡直判若兩人。
而且謀害鎮獄魔族可並非小事,若是被查出來,恐怕不止她和她這家客棧,連她的弟弟都會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