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趙廷這話,翩躚魔主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看向了被綁在十字固上的鬼皇。
鬼皇的身軀現在傷痕累累,看上去好不淒慘,這是與通天塔的鎮獄魔族守衛們搏鬥的後果。
當然,趙廷不得不承認鬼皇還是有些神通手段的,不然絕難在鎮獄魔族兩大魔主的手裏活下來。
若是他的實力不夠強,恐怕早就被擊殺當場了,哪裏還有資格被生擒下來。
看到鬼皇麵目慘白,雙眼緊閉似乎連魂體都顯現了出來的樣子,趙廷不但沒有同情,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雖然這副慘狀就是被他坑的,但他心中確實沒有一絲內疚。
畢竟他們兩人是彼此互相利用的關係,他現在趕來救鬼皇,也是希望鬼皇不要狗急跳牆把他給賣了。
翩躚魔主掃視了趙廷和陷入昏迷狀態的鬼皇一眼,衣裙長袖輕輕一揮,鬼皇便緩緩張開了雙眼,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他先是茫然的掃視了室內一圈,這才看清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待看到翩躚魔主在盯著他時,鬼皇的身軀都不由抖了抖,看得出他很是畏懼翩躚魔主。
趙廷嘴角不由抽了抽。
“你說他有證據?”翩躚魔主一雙鋒銳的劍眸盯著趙廷,美目含著質疑的神色。
看到鬼皇還在發愣,趙廷趕忙給他使了個眼色,道:“封大師,你不是說擊殺邪祟時會留證據麼,是留音石還是留影石,趕緊拿出來啊!”
鬼皇被這麼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連連“嗚嗚嗚”了起來。
他的嘴被堵住了,琵琶骨和一身法力都被翩躚魔主封印,死死鎖在了身體內,現在是動都動不了,也根本沒法從儲物囊中拿出留影石來。
翩躚魔主這也意識到了鬼皇根本就動不了,白皙的臉頰微微一紅,似乎有些尷尬,一旁的鎮獄魔族守衛趕緊上前解開了鬼皇身上的枷鎖,緩解了翩躚魔主的尷尬。
鬼皇活動了下筋骨,蒼白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他掌心黑光閃爍,一枚紫色的留影石悄然出現。
他也不多解釋,意念力注入:“魔主大人請看,這便是我當時擊殺仇凡管事體內邪祟的留影。”
一幕幕畫麵隨之出現。
隻見一個白發老者本來端坐在修煉室的蒲團之上,待鬼皇走進之後,那白發老者忽然麵色一變,猛地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鬼皇走進他身邊後,說了幾句話,那白發老者身上忽然有幽黑色如蓮花般的紋路從腳下升騰而起,朵朵綻放開來。
一股異常邪惡的氣息即使隔著畫麵都能感受到,讓仇曼與那鎮獄魔族的守衛都勃然色變。
而趙廷和翩躚魔主則是眯起了眼睛,神色冷冽。
鬼皇冷然一笑,巨大的紫黑色荊棘花從他背後的虛空綻放,幾條粗黑的鎖鏈從未知的地方延伸出來,捆綁向了鎮獄魔族的仇凡管事。
那仇凡管事一雙渾濁的老眼忽然變得血紅,一道不似人聲的尖利吼叫從他嘴裏發出,其中充滿了怨毒與威脅,聽得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寒而栗。
他的皮囊、臉頰就似融化的蠟燭一樣,瞬間出現了幾個可怖的黑洞,腐爛的汁液一滴一滴的往下流著,異常可怖。
一個扭曲的無臉黑色魔影像是蟒蛇蛻皮一樣,翻滾著一點一點的從仇凡管事的體內擠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眾人都已經明白了,這仇凡管事卻是早就已經不是鎮獄魔族了,或者說,他雖然披著鎮獄魔族的皮囊,但內裏卻已經被一個來自幽冥的邪祟給占據了。
而且是一個異常強大的邪祟。
畢竟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占據真魔巔峰境界的仇凡管事的肉身,這確實不是普通的邪祟可以做到的。
也就是鬼皇身為冥羅一族,他們族群的封印能力極其強悍,天生便克製這些邪祟,所以才能將這隻恐怖的無臉魔影給鎖進了自己的體內空間之內。
趙廷看到翩躚魔主的注意力似乎從鬼皇身上移開了,趕忙上前扶住了鬼皇,一股溫和的魔氣注入他體內和經脈,幫他治愈身體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