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蕭的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任若漓,薄涼的唇輕啟:“怎麼?”冷漠的聲音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因為,因為,謔謔打了小西和小北。”任若漓看著霍景蕭的臉,結結巴巴的說,心裏是滿滿的悲傷。
這是她愛了整個青春的男人。
而今,他和她卻成了陌生人。
“打了就打了,你想怎樣?”聲音不大,卻霸氣側漏。
任若漓咬著唇,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虛弱的身體顫抖著,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摔倒,聲音又虛又弱:“景蕭,你,你不能這樣護著他!”
那個野種憑什麼讓霍景蕭如此護著!
她的小西和小北才是霍景蕭的孩子。
“想要賠償找顏誌,隻要價格不算離譜,我都會同意。”說完,抱著果果牽著謔謔就走了。
顧盼也趕緊跟了上去。
雖然心裏仍是不待見霍景蕭,可剛才霍景蕭替她打了那麼多人的臉,她隻好乖乖跟著。
總不至於在孩子麵前上一課生動的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景蕭,我不是那個意思!”任若漓一臉難過的望著霍景蕭越來越遠的身影,嘴裏反複說著這句話。
一直到霍景蕭的車開走了,園長才反應過來。
此時顏誌已經來了,對園長說:“園長,我們需要看監控視頻。”
園長這才回過神來。
想到霍景蕭說的話,整個人頓時像是瀉了氣的皮球,一點力氣都沒有。
也許她很快就不是園長了。
霍景禮看了一眼出盡洋相的任若漓,隨後去教室叫霍小西和霍小北。
霍景蕭把果果和謔謔放到車後座,關上車門轉過身,看著站在麵前的女人,抿唇一笑:“剛才不是一直偷偷看我?現在給你機會好好看!”
小女人可愛的樣子真是想捏上一把。
顧盼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之前她的確偷看他來著,但她就是不會承認,能把她怎麼樣!
“原來是我的錯覺。”霍景蕭的目光在顧盼紅紅的耳垂上一掠而過,眼底滿滿的寵溺。
就不拆穿小女人的謊言了。
“當然!”顧盼冷哼一聲,伸手去拉車門,卻被霍景蕭動作迅速的塞進了副駕駛室。
顧盼想躲,霍景蕭淡淡地說了一句:“別鬧,咱們得趕緊去醫院。”
一路上過來,他很認真的看了果果臉上的傷,都是被抓的,看起來觸目驚心,他得趕緊把孩子送去醫院,不然怕以後留疤。
顧盼把手縮回來,回頭看車後座的果果。
此時果果正窩在謔謔懷裏,一雙大眼睛轉動著,小嘴嘟起,小聲說:“哥哥,下次你別為我打架了,我都不能保護你,哥哥,你有沒有哪裏疼?我幫你呼呼好不好?”
聞言,顧盼的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放在腿上的雙手用力的絞在一起。
是她的錯。
是她沒有保護好他們。
“傻瓜,你是妹妹當然是我來保護你呀!好了,你別難過了,我沒受傷,受傷的是他們!”謔謔輕輕地拍著果果的背,聲音軟乎乎的,不似平時那般冷。
像霍小北那樣的蠢貨,根本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居然還想像別人那樣拉幫結派,想對付他?嗬嗬,先去找師傅學幾年再來對付他看有沒有可能贏。
“你一個人怎麼能夠打得過那麼多人?”霍景蕭自然是了解過事情的經過的,所以,當他看到謔謔竟然能在被多人圍攻的情況下完好無損的站在顧盼的身邊,他是有些震驚的。
“我爹怕我受欺負,從兩歲開始就找了老師教我武術。”謔謔收起眼底的柔意,扭頭看窗外,說話的聲音很輕。
在外人麵前,他和果果都叫齊磊爹,叫唐佳娘。
很明顯,他這是把霍景蕭歸納為外人。
霍景蕭的臉色陡地一變,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的緊了緊,心裏憋了一口氣,偏偏不能發作。
顧盼有些心疼。
以前她從來都沒後悔過四年前的決定,可這一次她卻後悔了。
要不是因為她,孩子又怎麼會變得這樣的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