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出行計劃就這麼夭折了。淩霄越發覺得這假扮富家小姐的日子難熬了。每日除了吃睡就是陪淩夫人說話解悶,被淩波打擊一下自信心。哎呦,太無聊了。莫涯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她隻要麵對著淩夫人,總有深深地愧疚感。雖說是淩正要求的,淩正對她也與待親生女兒一般無二。可是這畢竟是騙人啊。若是淩家貧苦些,她心裏的負罪感也就少些。可惜淩家富貴非常,讓她更是如履薄冰。
演員不是好當的啊。淩霄每晚躺在床上都暗暗向早逝的阿沅賠罪:“對不起啊,阿沅,我真不是故意扮你的。”
聽說淩夫人正準備通知親朋好友失散多年的女兒找到了。這可嚇壞了淩霄,連忙好說歹說一通,也沒能打消淩夫人的念頭。
淩夫人女兒失蹤多年,她一直鬱鬱寡歡。十幾年後女兒安然歸來,讓她怎麼不激動?可惜女兒不欲宣揚。不行,最少得告訴佛祖啊。
淩正聽說妻子想去上香,說了一句:“帶上阿沅吧。”
淩夫人卻不同意:“阿沅曾經在庵堂待過。不能讓她信佛太深。”
淩正也無所謂,他隻是看那個姑娘最近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想來她是無聊了。既然妻子有她的考量,也就算了。
淩夫人經丈夫這麼一提,連去上香都是瞞著淩霄的。倒是把淩波給帶去了。
“唉。”
這已經是淩霄第三十二次歎氣了。
旁邊的丫鬟小蝶終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三小姐。您實在無聊的話,可以上街的。”
“真的?”淩霄一喜,繼而又頹然地坐下,“可是大小姐她不讓我出去。”
小蝶道:“大小姐不讓您出去,是怕您老往庵堂跑。可您不是不出家嗎?”
小蝶以前是伺候那位淩洛小姐的,被二小姐調.教地頗有個性,在主子麵前也敢抒發自己觀點。
淩霄已經習慣了。她隻是扁了扁嘴:“那你說,怎麼辦?”
小蝶對這個三小姐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小姐怎麼能這種事都問奴婢呢?如果是二小姐,直接女扮男裝就跳牆出去了。哪有這麼多麻煩事?”
淩霄總算明白為什麼淩洛身邊有丫鬟還能成功離家出走,敢情這丫鬟阻攔的本事沒有,攛掇倒是一把好手啊。真對不起淩家十幾年對她的收留養育之恩。別說,她這麼一攛掇,淩霄也想女扮男裝出去玩了。
“可是,這樣可以嗎?女扮男裝大小姐就不生氣?”淩霄還是有些遲疑的。女扮男裝應該不是那麼容易的。
小蝶繼續翻白眼:“三小姐,女扮男裝就不是淩家小姐了。大小姐生什麼氣?再說了,二小姐經常男裝上街,連老爺都不說什麼的。”
淩霄心裏癢癢的,女扮男裝什麼的,聽著很有誘惑力啊。
果真戲曲裏有時丫鬟攛掇小姐幹出私會後花園之類的事情還是有現實依據的。淩霄本來還在猶豫不決,後在小蝶再三保證之下,終於決定男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