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歡喜,難免常含淚(1 / 1)

莫涯到底對她是寬容的,並沒有責怪她,仿佛踩踏事件不曾發生,然而他鞋上的鞋印子卻明明白白說明這事情是真實存在的。這使得淩霄對他心存愧疚,多好的人啊,平時可是衣服上連個褶子都沒有呢。

淩霄坐在桌邊,百無聊賴地看著莫涯,長得好看就是好,怎麼看都不會膩。

莫涯似是不曾察覺到她窺視的目光,淡定自若。

淩霄八卦地問:“哥哥,你跟那個庵主長得好像啊。”其實,並不怎麼相似,庵主高鼻深目,宛若胡人;而莫涯雖輪廓分明,五官深邃,但更像東方人。可是,他們給人的感覺卻總讓人覺得相像。

莫涯一愣:“很像嗎?”他明明更像父親的吧。

淩霄麵上十分篤定,說謊話連眼睛都不眨:“很像,尤其是眼睛。”她心裏暗想,都跟泛著冰碴子似的,冷得凍死個人,能不像麼?

莫涯卻有些失神,他閉了會兒眼,輕聲道:“淩霄,庵主的眼睛仔細瞧的話是帶綠影的,你看不出來嗎?”他說的極慢,竟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蒼涼之感。

“呃,”淩霄呆住,話說她還真沒看出來,她有些懼怕庵主,很少與她對視。不過莫涯的眼睛卻實打實是如黑曜石般深邃,並不曾看到瑩瑩綠光。她臉色通紅,低頭不說話。

莫涯接著又道:“淩霄,你看錯了,我跟她最像的不是眼睛,是嘴唇。老頭子說薄唇的人薄情寡意,這一點,我可是隨了她了。”

淩霄低著頭不說話,她偷偷看莫涯,有點明白了,這他們真的有血緣關係吧。她小心翼翼地問:“她是你媽媽?呃,我是說她是你娘親?”

莫涯點頭:“嗯,曾經是吧。可惜,現在她斬斷情絲,出家了。兒子也就不是兒子了。不過,真難得,她還記得送佛粥過來。”

他神情平靜,語調也沒有絲毫起伏,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與他無關。

淩霄心裏卻像針紮似的疼,也說不出為什麼,就是突然覺得原來莫涯挺可憐的。她一時衝.動,快步上前,半蹲著身子,伸手盡力握住莫涯的手,仰著小臉望著他:“瞧,哥哥,我能握住你的手呢。”

莫涯微愣,女孩的手柔軟細膩,溫暖宜人,他有些發怔。

淩霄以為莫涯會很感動,因為連她自己鼻子都有些發酸。

然而,莫涯卻嗤笑:“傻瓜。”他反握住她的手,重複了一句:“真的是傻瓜啊。”

淩霄皺皺鼻子:“我哪裏傻了?你才是個傻瓜,笨蛋。你……”她想說,你明明有爹有娘,卻混成這麼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樣子,不是笨蛋是什麼?

她想把手抽出來,卻被莫涯握的緊緊的,她暗中使勁兒,氣呼呼道:“你是跟我比手勁兒嗎?這樣不公平。”

莫涯收手,扶額:“淩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