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著話,張彥明弄著菜,感覺這會兒特別和諧。
“屋裏應該添個電視,你覺著呢?”
張彥明扭頭往屋裏看了看:“放哪?沒地方。”
“放外麵這唄,吊起來。”李舞蘭伸手比了比:“吃飯也能看。平時就坐這看唄。”
“冬天不能冷啊?”
“不是有暖氣嘛,不行加幾組唄。”
“放個沙發?”
“也行,還能躺著,也挺好的。”
那這飯店還怎麼開?張彥明想了想沒吱聲。
再合計合計吧,自己不是沒醒過來之前的自己了,或者說不是自己進來之前的自己了,開一個僅僅能在這些摩的司機麵前得瑟得瑟的飯店真的意義不大。
想一想夢中的那些生活過的城市,在96年這會兒隨便哪一個把自己放過去,不說攪個天翻地覆,但隨便弄個成功人士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可是偏偏是這樣一個工業化的小城。
要知道在整個九十年代,最沒落的就是這種工業城市了,連大城市都不能幸免,何況這種連城市都算不上的小地方。
可是人總得麵對現實,站哪個坡唱哪首歌,外在環境無論在哪裏都是不可逆轉的,能改變的永遠隻有自己。
“再加個DVD,能唱唱歌看個電影什麼的。真不知道你這日子一天一天是怎麼過的,家裏一幹二淨你也能呆得住。”
“沒感覺什麼不好啊,我又不愛看那些。到是應該買個洗衣機。電扇啊冰箱啊,我感覺比電視有用。”
“洗衣機用不著,也洗不幹淨,就那麼幾件衣服幾把就搓出來了,你要懶死啊?我看你給人家洗罩罩不是挺來勁兒的嘛。”
“冬天衣服呢?床單被罩這些大件,也用手洗呀?”
“不是有熱水嘛,再說周欣冰李束欣家裏都有,拎去洗唄,又不是天天用。”
“不好吧?”
“她們來吃飯睡覺怎麼沒感覺不好呢?給你錢啦?這家夥,還護上了。”
“不是,”張彥明覺得這個鍋必須得甩,剛張嘴,大門口人影晃動,說曹操曹操到,李束欣她們幾個走了進來。
“做什麼呢?真香。”
“沒口福哦,今天得回去吃。”
“張彥明,你這屋裏不好添個電視什麼的呀,空落落的。”
李舞蘭把廚房門完全推開,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我也正說呢,整的像七老八十似的,也難為他能呆住。”
周欣冰說:“張彥明你明天和我去趟市裏,我在電話裏把歌給那邊聽了,估計有戲。”
張彥明揭開鍋蓋把燉的菜攪了攪:“我也去呀?用不著吧?”
“你得去,我就試著錄了個小樣,感覺沒你唱的那麼有力量,去那邊得重新錄,你最好是在邊上聽聽。”
李束欣說:“主要是學校琴不行,就一架風琴,出不來那個味兒。”
張彥明想了想點頭說:“行,正好去看看添加劑什麼的。明天你不上課?”
周欣冰把兜子放到屋裏炕上:“校長特批,三天。介紹信都開了。”
二姐看了看時間:“你們在這說話吧,我得走了,要來不及了。張彥明,能行了記著請客啊,姐看好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