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是被一陣清脆悅耳的鳥叫聲喚醒的。
她好久沒睡的這麼踏實了,房間裏外安靜的有點不真實。
房間裏很舒服,溫度始終控製在二十五度,即不會感覺涼,也不會感覺熱。
她躺在床上看著天棚呆了一會兒,才慢慢記起來,自己是睡在月亮湖酒店裏,而不是自己那個小小的大院裏的窩居。
雖然是樓房,但和大雜院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人聲車聲吆喝聲孩子們的嬉戲聲,從早到晚,哪怕是後半夜也不會完全斷絕。
每天中午晚上鍋碗瓢盆叮叮當當,炒菜的油煙帶著香味兒飄得哪裏都是,關門關窗都擋不住。
早上,老人孩子都起的早,做飯的,溜灣的,沿街叫賣的,雖然她不討厭這種富滿生活氣息的感覺,但對於她們這種工作強度大,作息不規律的人來說,實在也是喜歡不起來。
忽然平時每天準時準點打擾自己的各種聲音都不在了,她還真有一點不適應。
按下開關,翻身從軟軟的床上下來,披上酒店的睡袍走到窗邊,正好窗簾隨著隱隱的電機聲打開,晨光順著窗子照進房間裏。
伸手推開窗子,一股涼意隨著微風撲到臉上,讓人精神一震。
院子裏蒙著薄霧,窗外的花草樹木在薄霧中顯得由其的花紅柳綠,湖麵像一整塊藍玻璃,微微漾動著。
忽然感覺像進了一副畫裏,腦海裏隻有一個詞語,青翠欲滴。
幾隻小鳥在樹枝上喳喳的叫著,來回跳躍。
周卿已經忘了自己有多長時間沒這麼近的看到過小鳥了,聽著它們的歡叫就像一首悅耳的歌。
呼吸著帶著涼意的,直透心脾的空氣,聽著鳥叫,看著微波淼淼的湖麵,忽然間她感覺生活很美,很愜意。
多長時間沒關注過自己的身邊了?每天行色匆匆,在鋼筋混凝土中掙紮著。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就這麼看著外麵發著呆,直到張彥明從外麵的青磚小路上跑過。
“早上好美女。”
房間比地麵高,高了至少一米多,讓瘦削的周卿得以俯視高高大大的張彥明。
“你也好。”她回了一個笑臉。
很久沒有這麼發自內心的笑過了。忽然她的內心有一種悸動,有點莫名其妙的希望這個看著很幹淨的男人能停留下來。
“睡的還好吧?”張彥明停下腳步,做著擴胸動作。
“很好,很久沒有睡的這麼舒服過了。你每天都起這麼早?”她看了看時間,六點半不到。
“習慣了早晨起來跑跑,現在後麵在施工,隻好在院子裏跑幾圈兒。繞著湖麵。早餐是自助餐,在飯店一樓,從六點到九點鍾,刷房卡就可以。”
張彥明壓了壓腿跳了幾下,在酒店院子裏跑運動量有點不太夠,主要是跑不起來:“要是不想動,可以叫那邊送過來,送到房間裏吃。”
“你這裏是五星級標準?遊池和會議室有嗎?”
“有,遊池還沒開放,會議室,這邊隻有小型的,大的在後麵,二部那邊。那邊要比這邊大一些,大概有三倍大,不過沒有湖,隻有一個小花園。”
“後麵?北麵?”
“嗯,延著德外馬路往北一百多米,沒挨在一起。”
“有點不太方便吧?為什麼不直接弄在一起?”
張彥明笑起來:“我也想啊,兩塊地不是一起買的,那會兒酒店就是個念頭,也沒想那麼多。那邊是個老王府,其實本來沒打算做酒店的。”
“你說後麵在施工,就是你說的二部?我以為緊挨著。”
“不是,那邊已經弄好了,施工的是酒店外圈,建一批獨門獨戶的院子,順便把酒店周邊的環境美化一下。”
“要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