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手指著鬥笠人,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鬥笠人也不介意清羽手指指著他的失禮之舉,繼續說道:“我關注你很久了。從你被發配到青州北蒼山上開始,我便對你有所關注。三年來,自力更生,一個人在山上活著。明白可能山下有人監視,獨居在山上,不敢下來,三年來基本不與人交流,竟然還是個正常人。這對一般十五歲的孩子來說,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人畢竟是群居動物,一般十五歲,不,三年前還是十二歲,一般的十二歲小孩子,不可能會有山下會有人監視的想法,更是很難克製住自己,不下山,寧願在山中覓食,也不去山下找活路。三年不與人說話,一般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子,基本上除了發瘋,最好的結果也是基本不會正常與人對話了。
也就清羽,心裏麵裝著三十歲成年人的心智,還時不時自言自語,以防自己失去說話的能力。
清羽緩緩放下手指,按捺住心情,再次坐在階梯上。剛剛那一瞬,清羽真的有立馬逃走,甚至直接暴起襲殺的想法。
在真武道門的軟禁生活,還有自囚在北蒼山上破道觀的生活經曆,讓清羽一直以來都十分沒有安全感。突然聽到有人一直默默注視著自己,清羽一下子完全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心態。好在理智沒有完全喪失,控製住那些逃走,殺人之類的不切實際想法。
清羽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至少表麵上平靜下來,問道:“你究竟是誰?”直到現在,清羽垂在地麵的袖子裏,手還在隱隱顫抖。說實話,清羽已經開始後悔今晚因一時好奇而尾隨黑衣人出門的決定了。
“你可以稱呼我為莫先生。”鬥笠人,不,莫先生的眼睛注視著清羽,好似看到清羽麵巾下後悔的麵孔,“你不必感到後悔。就算你不尾隨著那幾個人過來。還有下一批人會想辦法勾起你的好奇心。說實話,你在影市外麵按捺住好奇心,謹慎觀望,我安排了好幾批人,最後還親自出馬,終於讓你放心。這種謹慎的心態,在你這個年齡段,甚至比你大幾歲的人,都是絕無僅有的。這一點,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就像你說的,江湖路遠,誰也不知道這遙遠一路上會發生何事,小心謹慎的人不一定獲得比莽撞的人久,但一定活的比莽撞的人多。多少人,呈一時之勇,得一時之利,最後連個墳頭都沒有,這墳頭草想長在他那都沒地方可長。”
清羽聽到莫先生的話,並沒有感到榮幸,隻是搖頭苦笑了下去。他又何嚐不想不管什麼事,都莽過去就OK了。隻是沒實力啊,弱者沒人權,沒有實力,所謂的勇氣隻能是莽撞。江湖路遠,走到最後的,沒有弱者,弱者都死在前麵了。所以,當他確認影市的存在後,才會一腳踩進莫先生的套來,他現在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增強實力的途徑,說白了,還是他缺乏安全感。
清羽拉下麵巾,這東西反正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人家都關注了你三年,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拉下來,呼吸也能更通暢點。‘麵巾戴起來可真難受,以前看電視的時候還覺得挺帥。’清羽心裏借著吐槽想讓自己依然小鹿亂撞個不停的小心髒稍微靜一靜。
莫先生接著說道:“至於我為什麼關注你。說來也算巧,你被發配到青州,我也被發配到這負責靈州和青州的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