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居師徒二人交談的同時,黃字院丙三號房中,某位傳說已經聾了的孟姓學子也有自己的客人。
“我本來還打算在文壇爭位結束後,讓你成為核心學子得到更好的教導。可惜了······”武曲豎起手中的本子,給清羽看。
與聽力有損之人的交談,若不會手語,總是有點困難。好在如此麻煩的不是清羽,作為一個聾子,他不是需要勞累的一方。
他輕笑著,一點都看不出對聽力受損的沮喪和難過,還給武曲倒了杯茶,道:“沒什麼好可惜的,比起其他命喪於小秘境中的師兄們,我隻是聽力有損,已是萬幸了。
而且,學生隻是暫時離開,尋找醫治的希望。若是能僥幸治好,到時候還望先生給學生留個小門。”
幽默的言語,讓一向板著臉的武曲先生也不禁笑了一下,低頭寫道:“山河書院永遠為你敞開大門。”
“那我就安心了。”清羽拍手做慶幸狀。
話題到此就突然終結了,武曲不是善談的人,他也對這位才學非凡的學生的遭遇感到痛心,不知該如何和他交流。所以,不一會兒,武曲就寫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先生慢走。”清羽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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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曲走後不久,另一位來訪者就到了,他是鳳九。
鳳九來時,清羽正拿著竹簡,細細研讀,間或拿起茶杯,品一口茶。
鳳九來到清羽對麵坐下,看著清羽手握竹簡的身影,不自覺地道:“你······真的聾了嗎?”
鳳九依然十分難以置信,那個在他心中如此可怕的人,竟會被陳言那幾個小角色給害得失去了聽覺。這算什麼?大意失荊州,還是馬失前蹄?總感覺古怪有搞笑。
“沒有。”清羽突然說道。
這短短的兩個字,卻是把鳳九嚇了一跳,他有點驚駭地看著清羽轉向他的目光,道:“你······沒聾?”
“是沒聾,”清羽點頭道,但他又道,“但是我現在聽不見。”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說什麼的?”
“還記得當初我為防陸祁峰竊聽,而想的方法嗎?寫字,手語,唇語。寫字不太方便,唇語太過難練,所以最後我們選擇了手語。但我也沒放棄過唇語,一直在練習。如今學成,正是以此來看懂你的話。”清羽輕笑道。
“那你說自己沒聾又聽不見是什麼意思?”
“你看過《陰符經》嗎?《陰符經》裏有一句話,叫做‘瞽者善聽,聾者善視。絕利一源,用師十倍。’盲人長於聽,聾人長於視,我自封聽力,就是為了增長目力。這短時間內學會唇語,也是這目力增長帶來的功勞。”清羽解釋道。
“是這樣嗎······”鳳九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