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範雲澤從鼻腔裏噴出一個疑問,雖然他現在比平時看起來要邋遢很多,但是野性的感覺讓喬語蒙覺得他依舊很吸引人,特別是這一聲“嗯”,就好像一根羽毛劃過心髒,又軟又癢。
“我以為你不高興了,而且你要離開,可以自己告訴我,既然你沒有當麵說,應該是生氣了。”喬語蒙別過頭,她心裏很亂,他無法猜測範雲澤平靜的表情下麵,是不是醞釀著滔天怒火。
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你是這樣覺得的?”範雲澤沒忍住笑出聲,“你一點也不懂男人。”
這話說出來,喬語蒙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女生,要說對男人一點都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可要說她了解範雲澤,那還真沒有。
“我起床的時候天還沒亮,看你睡得熟,就沒忍心叫醒你。”範雲澤說。
真的是那樣嗎?喬語蒙頓住,腦子裏浮現出來的,全是那天晚上範雲澤緊緊抱住她的畫麵,他的力氣太大了,那種壓迫感,即使是回想起來,喬語蒙依舊覺得頭皮發麻。
在這個時候想這些,真的不合適。
沉默了很久,終於還是喬語蒙沒忍住打破沉默:“熏姐失蹤多久了?你那天離開,是因為她嗎?”
“嗯。”範雲澤點頭,剛好熱咖啡也上了,他像是不怕燙,直接伸手握著杯子,指關節捏的泛白,“她很久沒主動聯係我了,我一直以為她回老家了,那天天還沒亮,她朋友就給我打電話,說她有一段時間沒出現了,而且電話也打不通,擔心她想不開。”
喬語蒙看了一眼範雲澤的手指,假裝淡然的移開視線。
範雲澤總是無視熏姐,其實熏姐在他心裏的地位,肯定不低吧?要不然他也不會急匆匆的離開南城。
不過想想那次遊輪出事,別人都不知道範雲澤的下落,隻有熏姐一直陪著他,可想而知,熏姐對他多麼重要。
“後來我去了她老家,她家人都說她沒回去,我就又回來了。”
“她……”喬語蒙想問熏姐有家人嗎,可是又覺得這個問題太莫名其妙了一點,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家人,熏姐怎麼可能沒有?
“她的死,可能也和我有關。”範雲澤摸出一支煙點燃,臉上表情有點漫不經心,可就是那抹漫不經心,讓人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你之前得罪了很多人嗎?”喬語蒙試圖的問。
“好像是。”範雲澤笑了,伸手抓住喬語蒙的手,“對了,我還沒問你,你這兩天和付千臣住在一起?”
一起這個詞,帶著太多的含義,喬語蒙下意識的否認:“沒有,那是個套房,我們有自己的房間。”
“那也是住在一起。”範雲澤的手加重了一些力道,“不過一牆之隔而已,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我……”喬語蒙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低下頭猶豫了好一會說:“今天是除夕了,你要不要一起過年?”
“一起?”範雲澤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你說的一起,是指你、我、還有付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