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願意幫救我媽媽?!”

淩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的奚落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麵的,這麼一點錢就能讓你欣喜若狂,看來真是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

醫療費有了著落,安心無暇去顧忌淩婉話中的冷嘲熱諷,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但是時間不等人,她咬著嘴唇,想要詢問具體的內容。

可是還沒有開口,就被淩誌遠給打斷了。

恰巧早茶已經上來了。淩誌遠右手握著一雙黃良木的雕花筷子,夾起一塊鳳梨酥放進嘴裏,極為講究的把自己的手表脫下來放在一邊:“先吃飯,一會兒隨我們回家。”

“也是。”淩婉的眼神輕描淡寫的飄過安心,替淩誌遠倒了一杯老君眉:“免得有些上不來台麵的人,在這裏丟人現眼。”

安心瞧著他們冷漠的表情,咬咬牙把話又咽回了肚子裏。

對於安心來說,“父親”這個詞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破洞,二十多年過去了,非但沒有補上,反而越來越大。

她出神的望著眼前上演的父愛如山的戲碼,一點胃口也沒有。

她媽媽,怎麼可能是小三呢?

大紅色的法拉利囂張的在馬路上馳騁,安心渾渾噩噩的就被帶進了淩誌遠和淩婉的家。

安心跟在淩婉身後,剛想要進門,卻被一隻手筆直的擋住了去路。

“誒,我也沒讓你進來啊。”淩婉擺明了就是想要看安心的笑話,她雙手環胸靠在玄關上,勢利的眼神盯著安心的白色帆布鞋,“我家不讓髒東西進來,鞋也好,人也是。”

安心一隻腳還懸在半空中,羞辱感從頭到腳席卷了她。

“聽不懂人話嗎?小姐,脫鞋啊!是踩過狗屎嗎讓你這麼寶貝。”淩婉一語雙關,眼睛快要白到天上去。

“婉婉,怎麼和別人說話呢!”一道溫和又頓挫的聲音由遠而近,聽上去似乎是在教導淩婉,可是仔細聽來,語氣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責怪,甚至還多了些寵溺和縱容。

來人穿著一身滾邊的金黃色旗袍,手腕上戴著華貴的翡翠鐲子,眼神卻與溫和的聲音不同,盯著安心,滿滿的都是審視。

“媽,你來啦。”淩婉抱著女人撒著嬌,小聲埋怨道,“可是你看她,穿的鞋子還沒有王嬸幹淨呢。”

何薇倒是沒有過多的為難安心,她彎腰替安心找出一雙粉紅色的拖鞋來,牽著她的手到客廳坐下,又喊淩婉去替安心倒茶來。

淩婉不情願的扭頭,對何薇的這個安排極度不滿:“媽......”

一個小三養的野種,憑什麼對她好言相向,要不是因為——

“聽話。”何薇抬起頭來,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嚴肅。

淩婉跺了兩下腳,鼓著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