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蘇睡得正香甜之際,被林大夫叫醒,林紫蘇從來沒見過林大夫那樣驚慌失措過。
“紫蘇,快點,快帶上重要物品,咱們快逃命去!”林大夫往包袱裏塞了幾本藥書和幾塊銀元,又胡亂塞了兩件衣服。
林紫蘇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爹,發生什麼事了?”
“敵人打上來了!”林大夫拉著林紫蘇的手,“咱們快逃命!朝地道走,那地道還是爹上次采藥發現的……”
林紫蘇這才清醒過來,緊緊地拉著林大夫的手,二人匆匆朝後山方向跑。
走到一半,林紫蘇突然停下,“不好!爹,田姐姐還沒走呢!田姐姐怎麼辦,她還大著個肚子!”
“別管別人了!咱們快些走!”林大夫焦急地說道,又去拉林紫蘇,卻沒拉動。
“不!爹,我要去找田姐姐,田姐姐不走,我也不走!您教導過我,做人要講良心。”林紫蘇撅著嘴角,站在原地不再向前。
林大夫沉默了一會兒,“好,咱們去接你田姐姐!”
林紫蘇這才開心起來,拉著林大夫往回走。
“田姐姐,田姐姐……”林紫蘇才到門外便開始叫喊,一推開門卻嚇了大跳。
“田姐姐!你怎麼了!”林紫蘇連忙跑過去,翠翠倒在地上,身下一大灘血。
“肚子……肚子……好痛……”翠翠疼得滿頭大汗,微微睜開眼。
“爹!爹你快進來!”林紫蘇朝門外大喊。
林大夫連忙走進房內,一眼就見到翠翠身下的血。“怕是要生了!紫蘇,你將她頭扶著,我去燒熱水!”林大夫急匆匆地朝外麵跑。
“田姐姐,你堅持住!”林紫蘇跪坐在地上,讓翠翠的頭枕在自己腿上。
翠翠緊緊地攥著林紫蘇的手,汗水大顆大顆地往下滴,“紫蘇……我……我就要死了……啊!啊!”翠翠又疼得大叫起來,兩腿間又流出一些血……
林紫蘇急得眼淚都掉下來,“田姐姐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翠翠!”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喊叫,緊接著林紫蘇看到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進屋來。
“蔡……”翠翠看清了眼前的來人,肚子又是一陣疼痛,翠翠開始掙紮,雙腳不停地抖動。
“翠翠……翠翠……”蔡和猛地一把將林紫蘇推開,自己將翠翠摟進懷裏。“別怕,翠翠,別怕……”
林紫蘇被蔡和一把推到在地,她站起來的時候林大夫也端了盆水進來了。
“快放下她,她要生了!”林大夫朝蔡和大喊道。
“不……不……”蔡和將翠翠抱得更緊了!
“啪——”林紫蘇狠狠地扇了蔡和一巴掌,“你是不是想她死!”
蔡和捂著火辣辣的左臉,慢慢將翠翠放下,“翠翠,我不要你死,我們還要成親……”
翠翠疼得冷汗直冒,她緊緊地抓著林紫蘇的手,痛苦地大叫。
蔡和將手臂放在翠翠嘴邊,翠翠狠狠地咬下去……
林大夫忙得滿頭大汗,雙手沾滿了血,卻仍有更多血在不斷流出……
翠翠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牙齒也鬆開了蔡和的手臂,大吼了一聲,終於生下了嬰孩。
孩子卻不啼哭,而且本該長眼睛的地方隻有兩個窟窿。
林紫蘇“哇”一聲哭出來。
蔡和也呆住了,繼而他發出大笑,“哈哈!你關大鵬的種是個怪胎!”
蔡和一把提起死嬰,踉踉蹌蹌地朝外走去,發瘋般地狂笑,“哈哈哈……關大鵬,快看你的孩子……”
“田姐姐……”林紫蘇啜泣著,突然發覺翠翠的手臂變得很涼。“田姐姐!”林紫蘇大叫,翠翠半睜著眼睛看著她,用微弱的氣息叫著她的名字,“紫蘇……我……看到……一團……光……”
林紫蘇“哇哇”大哭,“姐姐,你不要睡,你一定不能睡!”
林大夫也在一旁暗自抹眼淚,這姑娘隻怕是挨不過去了。
突然,秦飛羽驚慌失措地闖進來。他滿臉是血,左腿上還插著一支箭。
“翠翠!”秦飛羽忙走到翠翠身邊,將她抱在懷裏,“翠翠……翠翠……”
林大夫輕輕拉了一下林紫蘇,示意她隨自己出去。
林紫蘇點點頭,跟著林大夫朝外麵走。就讓田姐姐最愛的人陪著她吧。